“爹,那當日我在巴縣城時在棺木中見到的是?”
“那是我與趙公子安排好的,之前一直有人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死了。在重慶城外那夥刺客便又來了一次,多虧有趙公子和張道長在一旁舍命相救。後來我便與趙公子商量了這一出戲,當時趙公子帶了的信函中隱隱提及,這四川之中已經有人投了韃子,我若不詐死,隻怕這內鬼一時不敢現身,它藏的越久,對我們越不利。為了掩人耳目,自然要先將你誆住,要殺我的人,要叛國的人,看見你如此這般,自然不會再有所忌憚。”
餘玠看了看餘如孫,又接著說道:“有些哀傷,是裝不出來的。看到你今日的所做所為,為父就是真死了,也能瞑目了。”
“那日冉大哥讓我速去瀘州,也是爹的安排?那為何閬州那邊沒有安排?”
“我一直提防著楊大淵兄弟幾人,奈何幾次上疏朝廷,都不得回應,如今楊氏在閬州一地已經坐大,我幾次想在閬州境內安排些心腹之人,卻都沒能成功。當時就算讓你去閬州,也不過是羊入虎口罷了。當然,這瀘州也不是什麼善地,劉整私豢精兵死士,我多少知道一點,但我以為他心中一直有國,是以沒有過多插手,隻是事情發展到今天,我便不能再作壁上觀了。”
“當初我看重劉整的一身才幹,邀他入蜀,以為能憑著我的手段打磨打磨他的性子,到頭來卻還是失敗了,如今他走了,也許未必不是好事,無論如何,瀘州根基未動。如孫,爹知道,以你的能力,一州之才,綽綽有餘,但為父一直沒為你謀個什麼職位,你可怪爹?”餘玠問道。
“孩兒不怪!我知道自己性子有時衝動,為人又不懂變通,要不是有父親大人護著,怕是現在隻能回家種地了,孩兒隻想一直跟在父親身旁,為父親分憂!”餘如孫已經經曆過了那種失去父親的感覺,到了如今,已經看開了很多事。
若是幾個月前,以餘如孫的性子,從口中說出的就不是“孩兒不怪”這四個字了,而是“孩兒不敢了”。
“瀘州如今暫無主事之人,你且留下,暫知瀘州實物,等戰事過後,爹再為你謀個職位!”餘玠淡淡的說道。
“父親不可!這樣與製不合,孩兒不會為了這官位讓爹被人詬病。孩兒隻求憑自己的本是出人頭地,日後逢人見了我,也不會說這是餘玠的兒子。孩兒要的是日後別人見了爹,說您是餘如孫的爹!”餘如孫麵色潮紅,激動的說道。
“哈哈,好好好!有你這番話,爹便知足了,這瀘州,便交給你了。些許宵小,哪裏動的了為父,你且放心才是!你可知道,為何給你起名‘如孫’二字?”
“孩兒不知”
“嗬嗬,以後,你遍知道了!如今形勢緊迫,你盡快整頓瀘州軍政,嚴防韃子從南麵攻來,盡快派兵支援嘉定府。爹要去合州了,這幾天多找些人,將為父沒死的消息散步出去!”餘玠說罷,起身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