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要三思啊,這個趙維不一定就是您的孩子,還有,襄陽方麵也承受著蒙古大軍的壓力,一旦分兵,隻怕...”趙與南將心中顧慮說了出來。
“哼,那呂文德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別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麼?與南辛苦你一趟了,明日早朝朕命你為欽差,帶著呂文德家老三一起去四川走一趟,路過襄陽時,把兒子還他,順便給那小子封個侯。”
趙昀此時一掃頹唐,眼神淩厲的望著窗外,接著說道:“朕能讓他呂家爬多高,就能讓他摔的多慘,莫以為賈似道、丁大權一幫人能護住他,沒有朕點頭,他們呂家能有今天?!”
“兄長,臣弟領命!隻是臣弟這一走,隻怕兄長身邊連個使喚的人都沒了。”趙與南此時心中激動,當年趙昀初登大寶之時,便是這般,隻是十幾年前的那件事,讓他意誌消沉,如今趙昀能重新振奮,無論是作為弟弟,還是臣屬,趙與南都是萬分高興。
“你別忘了,當年你手底下這幫人,可是我交到你手裏的,朕隻要一天還活著,那些許鼠輩能奈我何?眼下朕隻是時機不好,不能和他們撕破臉罷了,待維兒驗明身份後,朕就要讓他們為這些年做的事付出代價!”
趙與南聽罷,精神一振,望向趙昀說道:“臣弟明白了,我馬上回去準備,這就派人先去重慶府和襄陽府。”
這一夜不隻是趙昀兄弟二人深夜未眠,襄陽城中的一處府邸中,亦是燭光閃耀。
“文煥、文信,此番韃子來勢洶洶,單是從目前的情報來看,已經是有三路人馬,我等憑襄陽城地利,加上前些日子那位南投的小將提前送來消息,已經早有準備,倒是足以堅守。可如今看來,這四川的形勢,似乎大不樂觀啊。”說話之人正是時任大宋湖北安撫使的呂文德。
呂氏一族經過數年經營,加上呂文德這一代兄弟三人俱是能力出眾,如今已經在朝廷之上有了很大的話語權,再加上呂文德與賈似道交好,是以這呂氏一族,在這湖北荊襄一帶,如同半個土皇帝。
“大哥,你當真覺得餘玠死了?我隻怕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坐在下首的呂文煥說道。
這呂家三兄弟雖是一母所出,但旁人看了,絕對看不出這三人是一個媽生的,老大呂文德一副黑臉,皺皺巴巴,與田間老農無異。老二呂文煥卻生的天庭飽滿,鼻梁挺直,一看便是顯貴之人。老三呂文信卻是慈眉善目,白白胖胖,看不出什麼當官的官威,更像是一個富家翁。
“我也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如今深夜召你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到底該不該派兵去支援四川?老三,你怎麼看?”呂文德朝著坐在一邊喝茶的呂文信問道。
“二位兄長商量便好,我不過是借二位兄長的光,才混了個出身,此等軍國大事,哪有什麼看法。”呂文信像是知道自己斤兩一般,也不怕兄長笑話,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