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家夥都是怎麼死的?”金不凡及時岔開他們的對話。

“啊,對了,差點就被這小家夥給帶偏了。”元修失笑道,“說這兩人都是晚上當值沒回家,就住在官署的專門房舍,結果給人殺死在屋裏了。”

“怎麼死的,致命傷在什麼位置?”

“據說傷處都在喉結,皆因喉骨碎裂以致窒息死亡。”

這點倒與妖女“玄冰指”造成的傷害差不多,徐長安一怔,忙問道:“怎麼發現的?”

“醜時初刻,雜役按例去給他們送值宵,敲門許久不應,於是強行而入,才發現人都死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等等......倆人都是同時死亡的?”

“是啊,至少在時間上相差無幾。”

這麼巧啊......若說都是妖女幹的,她也不可能有分身術吧?

“敲門不開?房門是從裏麵鎖上的?”不知不覺中,徐長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試著想找出是誰假借大妖之名幹了這事。

“嗯。”

“窗戶呢?”

“同房門一樣,也是從裏麵關上的。”

“房中有沒有發現什麼秘密通道?”

“縣衙的人先行勘驗得很仔細,確實沒有。”元秀很肯定地說。

誒!還是個密室殺人案啊?

光我帶入其中沒用啊,看來還得請阿加莎,金田一他們上場了......徐長安心裏暗自道。

“被殺的兩人一直都是同日當值的嗎?”

“不清楚,幹嘛問這個?”

“沒別的原因。就順便問問,”徐長安笑了笑,悠然道,“對了,當晚巡夜的士卒,武侯肯定也是什麼異常都沒發現吧?”

“問過了,的確如此。”

徐長安一仰頭,喝下杯中的酒,道:“這麼看來,也不見得是大妖所為,說不準就是專業刺客幹的呢。”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一愣,齊聲道:“何以見得?”

我當然知道,你們口中的“大妖”,不是正在我屋子裏養傷麼......可我怎能告訴你們?

“妖殺人,都講究個真心實意,幹淨利落,何必玩這麼多的花活?”

他又夾起一片薄薄的醬牛肉,丟進嘴裏:“不是說前日街頭刺殺,大妖當時就被陰陽師擊傷了麼,若還有其他妖族同夥,那日怎可能讓他獨自涉險,從而降低成功幾率呢?”

“這話說的倒是。”三人點頭齊聲道。

“會不會是當街接應大妖的那人做的呢?”金不凡皺眉道。

誒,火怎麼引到我自己身上了?

徐長安心頭一跳,勉強道:“既然那陰陽師已確認,接應大妖就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分身之術,同一時間在不同地點殺人?”

元秀深望著他:“你的意思是......”

徐長安斷然道:“此案與前日的刺殺案有關聯是確鑿無疑了!”

“但我懷疑,昨晚的刺殺絕非是大妖,而應是大妖的內應勢力所為,之所以神神叨叨設出個密室殺人的局,不過是為了洗脫自身嫌疑,把官府的注意力引向大妖而已。”

他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真正的大妖,說不定受傷後便已離開長安了。”

“好像有些道理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徐長安心中暗喜,其實,他很希望元秀能將自己的話帶給他家老頭,造一波輿論,若再能傳到辦案的繡衣局那裏,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