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沒有鐵證如山如何能告得了官?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你有膽量越級上告,又能想出告王有財更有勝算,已經是聰慧過人了。”主簿點頭讚許。
蘇如畫搖頭,“可是還不夠。”
“我這次過來,也就是想提醒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辦法?”主簿到此才說明來意。
蘇如畫發現主簿與自己已經是你我相稱,這是一點沒擺官架子。
三人沉默,院外又有犬吠之聲。
蘇如畫眼都沒抬,她知道又是有人經過驚動了狗,那兩條狗叫起來就沒完,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天天咬,也不知道累。
狗咬狗……狗咬狗?!
蘇如畫眼睛一亮,“我什麼證據都沒有,但縣令幹了什麼事,王有財知道啊!能不能讓他倆打起來,就如那狗咬狗一般。許是能說出實情,旁邊再有人偷偷記錄下來。”
葛三順著蘇如畫的想法說:“把那兩狗關一塊,讓他倆互相撕咬?!”還是咱村老大聰明!
主簿搖頭,“審案子,慣會用這種方法誘供。縣令平素也是審案之人,他定會提防。”
也是,蘇如畫要告的是縣令,這種手段他應該是用過的。蘇如畫有點沮喪。
主簿卻點頭:“其實你這個想法不錯,隻是如何能讓他放下防備?隻要他沒有提防之心,定也是會露出本來麵目的。”
蘇如畫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放下防備?”
主簿揚眉,“我也不知道,有什麼他特別想得到的……”
蘇如畫跟上了主簿的思路,“他特別恨我,要不也不會想辦法害我娘。”
主簿眼珠轉動,“把你送到他手裏……容我想想,既要把你送到他手裏,讓他有權處置,又不能讓他認為太過容易……”
葛三不同意,“不行,怎麼能把你送到他手裏,他恨死你了。”
蘇如畫明白主簿的想法,給葛三解釋:“就是要利用他這個恨。”
她有了一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一邊想一邊試探著問:“主簿大人,我對律法知道的不多,想請問,可以把這案子交給他審嗎?”
主簿突然一拍桌子,哐的一聲,嚇了另外兩人一跳。
主簿卻高興的說:“好主意!蘇姑娘果然聰慧,不枉我今天來走一遭。讓他來審,他定會以為知府相信他了,而你又在他手裏,他定會得意忘形。”
蘇如畫轉頭看葛三,自己才有一個朦朦朧朧的想法,提出來也就才起個頭,這主簿就把餘下的想好了,到底是誰聰慧?
可是蘇如畫看到葛三也在向自己比大拇指。
主簿回到府衙與知府說了這個誘供的計劃。
知府大笑,“果然還是主簿足智多謀。”
主簿道:“案件發回所在縣審理不是不可,隻是要有一個不讓他起疑的契機,這個契機在哪呢?”
知府肅了神色,上哪裏找這個契機?“人今天就應該到了,本官拖到明日再升堂。”
主簿點頭,“實在想不出,就明日升堂見機行事吧!”
真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所有人都萬萬沒想到的是:東風就那麼自己送上了門。
縣令派人送禮來了,禮還不輕,有知府的,居然還有主簿的。
主簿很開心,因為東風這麼樂意上門,哪有不用的道理。
晚食後主簿敲響了雙橋縣縣令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