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熟人(3 / 3)

薑遙岑也沒客氣,主賓位坐下,確實餓了,用起膳食,卻發現主簿不在。

“我與貴府主簿甚合眼緣,不知可否請出來同桌共飲?”薑遙岑就是找這人,不在可怎麼行?

知府也無法,隻好派了人去把主簿請來。

薑遙岑見主簿到了,隻低頭進食,並不看自己,主動開口:“我總覺得主簿麵善,主簿可有同感?”

主簿搖頭,“卑職不記得曾見過。”

“那或者是像某位故人?”薑遙岑繼續問,他能篤定主簿那一眼,是因為與自己有淵源。

主簿不知道薑遙岑到底為什麼咬定自己不放,索性不打啞迷,直接道:“卑職父親在京中為官,姓衛。”說著主簿以指沾酒,在桌上寫下“衛”。

“可是大理寺卿,衛——世叔?”不好直呼人家父親名諱,名字到嘴邊才改口成世叔,薑遙岑有點尷尬,幹笑一聲,“我說兄弟怎麼看在下眼神不對?小弟的錯。”

知府不明就裏:“二位打的什麼啞迷?”

“咳——衛兄弟家中有一姊妹要與小弟議親,是小弟不識抬舉……”說起這事薑遙岑也牙酸。

多少人想巴結自己父親,那畢竟是定國公府世子,可父親都看不上。

明明一武夫,不知怎麼大理寺卿這個文臣就入了他的眼,處得好也就算了,有一天喝醉了兩人就要訂兒女親事。

也不能怪薑遙岑不願意,那姑娘更不願意,衛姑娘有個青梅竹馬的,眼裏再揉不進薑遙岑這粒沙子。

著人給薑遙岑傳來話,她不願意這門婚事,很不願意!

薑遙岑雖不是長子,不會襲爵,但也身份尊貴,一向心高氣傲慣了,哪就想當那粒不招人待見的沙子。

衛姑娘不好開口,自己隻好站出來極力反對。

兩爹酒勁過了,看兩孩子都不願意,這事就算了。

知府聽了這話,險險沒把自己嗆死,咳得個驚天動地。心道:哪裏是他家什麼姊妹,就是本尊在座。

“兄台不至於吧!”薑遙岑不知道知府怎麼能咳成這樣,想想自己這事似乎也沒大到能咳死人的地步。

知府緩過氣來,忙圓場:“既是如此,便是兄弟與衛家姑娘沒有緣分,不影響我們兄弟認識。”

於是當夜薑遙岑入住了寅賓館。

卻不想第二日一早,城門才開的工夫……

一個與葛三有九成酷似的人駕著馬車,送來四人。

四人到了衙門還在破口大罵,而且聽那話是罵的一個姑娘。

徐州衙門中人,外加薑遙岑,都猜測他們四個漢子能折在一個姑娘家手裏,隻怕又是蘇如畫。

駕車的人自報是“葛二”,說了事情始末。

知府想到蘇如畫竟然有些頭大,再見這被打的四個漢子,特別是最高大的那個壯漢一頭一臉的傷,想起說她一人能打八個衙差,深深歎服。

薑遙岑看向知府,“不耽誤大人審案……”話沒說完,

葛三也駕了一架馬車過來,蘇如畫坐在車上笑,眉眼彎彎,無害又無辜。

“你們幾個罵我呢?君子?和誰講君子呢?你們都不做人能做的事,還讓本姑奶奶和你們講君子?爾等匪類,怕不是想多了。”

蘇如畫跳下馬車,走到幾人近前,晃晃拳頭,“我就拿了你們身上的錢再把你們送官,怎麼了?我幾時說過不送了?錢是你們非要給的,我為什麼不收?”

幾個漢子見到蘇如畫過來,愣是沒敢再出聲。

薑遙岑聽的無言以對,覺得蘇如畫無誠信,可是又很有道理。

衙役過來帶四人,蘇如畫揚手扔出兩錠銀子。

劉班頭眼疾手快接到手裏,足有十兩之多。回頭看著知府一時不知所措。

還從沒有見過什麼人能這麼光明正大的打點衙役,這可是當著知府大人的麵。

而且這銀子是哪來的?看看那被綁著的四個人的表情,還有蘇姑娘的話,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雪亮。

知府也從沒見過這樣的,正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管。

蘇如畫朗聲道,“明天就中秋了,幾位差爺辛苦,買個瓜果月餅打打牙祭吧!”

這是表明了,一不告狀,二無所求,就是送幾個錢給衙役,算不得行賄,不該知府管。

既然有台階,知府趕忙下,“還不謝謝蘇姑娘?”

“小的代兄弟們謝謝蘇姑娘!”劉班頭也笑,從來沒這麼光明正大的收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