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來傳話,說是竇研竇將軍找參軍。
蘇如畫才放下飯碗,匆匆去了竇將軍的營帳。
“賢弟,坐。”竇研做了請的動作,示意蘇如畫喝茶。
真是飯碗剛放下,水都沒來的及喝一口,蘇如畫自然是渴,一口就灌了一杯下肚。
竇研看的一愣,笑道:“賢弟這是罰酒嗎?”
蘇如畫笑,“小弟也確實該罰,應過來這裏負荊請罪的。沒經同意,就帶走了竇兄的人馬。”
竇研忙擺手,“不說這個……也不對,叫賢弟過來正是為這事。”
蘇如畫作誠懇狀,“禍是小弟闖的,有什麼責任自是小弟來擔。”
竇研再次擺手,“不是過,是功。賢弟帶出去算上雲百夫長共五十一人,帶回來三十二人,從戰場抬回六人負傷。可是賢弟知道你那裏有多少汗人的屍體嗎?”
蘇如畫搖頭,這個她哪裏知道,隻顧著自己往前衝殺了。
竇研努力想把鳳眼瞪大,隻是功效甚微,“四十六人!汗人在馬上向來悍勇,咱們四淵一千人打跑他們兩百人都算是勝利,賢弟這可是大勝啊!”
蘇如畫哪裏就敢應了這功,忙給自己倒上茶,一邊想著一邊接話,“那是打跑,死傷總不會比小弟這多!”
竇研再眯回鳳眼,“死傷比的話,一比一咱們就一直按勝仗算,可以報功。”
這是該應的,能報功跟自己出營拚殺一場,也算沒有辜負大家,“能給兄弟們請功那倒是好。”
竇研細細道來,“三十八人中,基本每人都有人頭計,最多的有三個,除了他們計的,賢弟還有六個,而且其中一個還是汗人那百騎小隊的頭領,賢弟大功啊!”
這麼說的話,蘇如畫倒有點不知所措。
竇研見狀,知道蘇如畫這也是頭回,主動開口,“可有什麼想要的賞?為兄也可以報上去。”
蘇如畫想起之前的事,“小弟忘了點事,這可怎麼辦?”
“什麼事?”
“竇兄來之前我們遇過狼也遇過敵襲,可是小弟都忘記給兄弟們計人頭了,這可怎麼辦?”
竇研哈哈大笑,“還當什麼事?這些自不用賢弟記,下麵的人已經記了,伍長、什長、百夫長都是幹什麼的?不用賢弟擔心這些小事。”
蘇如畫長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沒了兄弟們的功勞。“這樣好,小弟再求個賞。”
竇研喝一口茶,放下杯子,悠然的道:“賢弟請講。”
“小弟想要自己一個營帳,並幾名親兵。”蘇如畫不知道這事好不好提出來,但卻是自己急需的。
竇研不解道,“賢弟現在就是參軍,本不用與兵卒住在一起啊!”
“去的時候急行軍,沒顧上這些,回來營帳不夠用,也就沒和兵卒分開。”蘇如畫喝了第三杯茶,才算止了口渴。
“現在營帳倒是夠了,既不嫌棄兵卒,賢弟可是有什麼事?”竇研敏銳的察覺到另有隱情。
蘇如畫捂臉,“小弟愛潔,想洗澡了。”
“現在營中水不夠,賢弟這身也確實該洗洗。”竇研略一思量,“不如這樣,這裏回安遠,不過跑馬半日,賢弟先走一步,回去洗吧!”
這個提議對蘇如畫而言誘惑極大,可是想了想,還是說:“人是小弟帶出來的,總得有始有終,也不差這一兩日,還是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