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研回到軍中,氣到不行,自己的盔都險些摔了。
蘇如畫想想,要是換成自己也得生氣,汗將就沒按鬥將的法子來,我們這邊完全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輸不怕,這輸得太憋屈。
竇老將軍把眾將領招到大帳中,問各人看法。
於進也是氣得麵紅耳赤,道:“他們這不講武德。”
上首那位不愧是老將軍,反倒是一點不氣,“汗人又沒想和你講那些個。”
張凇瞪著圓眼吼,“那咱個和他們鬥什麼將?直接打衝鋒,揍他娘的!”
蘇如畫覺得今天這個莽夫說的很有道理,汗人來時不也就是想要衝營嗎?
其實她也很想衝營,直接衝入敵陣,長槍一挑一個;大刀一掄,血線都飛起。
同是校尉的彭文勇在旁邊直搖頭,蘇如畫轉頭看他,這家夥傷都好了?看起來臉色不錯。
竇老將軍突然問:“柏校尉是不是衝過他們的營?”
突然被點名,蘇如畫忙道:“末將沒有衝他們的營,是衝得汗人的陣隊。”
“說說你是怎麼衝的?”竇老將軍目光中有長輩對晚輩的期許和賞識。
蘇如畫接收到,心下高興,“末將初次衝,實情是因為不會帶兵。把兵都交給雲天百夫長,末將就直接衝敵陣了,隻是僥幸得手。是百夫長指揮得當,末將才沒有腹背受敵。”
竇老將軍點頭聽著,這時道:“這事倒沒聽你細說過,現在說說吧,許是個不錯的對付汗人法子。”
“說來也簡單,就是末將把後背交給雲百夫長,自己隻管往前殺,不用顧後麵。也是碰巧就衝到離他們頭領不遠的地方,那人衣著不同,眼神也更狠戾。末將衝到他麵前,把他挑了。”蘇如畫也不知道再怎麼細了,那天也是什麼都沒想,對著敵人,就是衝和殺!
“叫雲百夫長進來。”竇老將軍明白了,這個柏瑜看著斯文,實是個好勇鬥狠的,倒是與汗人的脾氣有些像。
還是問問跟在他身後的雲百夫長怎麼說吧,好在他後邊跟的是雲天,那是個沉穩幹練的。
雲天進到大帳,他是百夫長,這種議大事的時候,通常他沒有資格進入,不知這次來是為什麼。
竇老將軍道:“雲百夫長,你是如何配合柏校尉衝汗人的陣的,詳細講講。”
雲天一聽,這個啊,“那也是雲天與柏校尉初次配合,沒想到校尉就什麼也不顧的衝進去了。當時柏校尉隻說是跟緊他,雲天就隻好收縮陣形,形成楔子的隊形。”說著雲天兩手相對,指尖相碰,比了個尖角的形狀。
又接著道:“緊跟在校尉身後,整個隊形的外側士卒執刀對外,裏側士卒隨時看到有外側士卒受傷或者倒下就馬上補上去。
一直到校尉殺了對方頭領,汗人心散了,我們才得以脫出。如果不是這樣,怕校尉能一直殺到身後無人,自己都不知道。”
蘇如畫不太敢相信,自己是這麼個莽夫形象,有點尷尬的摸了摸自己鼻子。
雲天看過來,又想起來,補充道:“還有,校尉衝入敵陣之前說了:我不會帶兵,他們就交給你了。校尉是真信得過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