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講不講的,若聖上真定下欺君之罪,豈不會查這人的來處,定國公府是脫不了幹係的。
不如就在聖上心情好時,一點點露給聖上。
隻是蘇如畫現在的功績,還不足以讓聖上免了她的欺君之罪。
就算聖上想免,滿朝文武都不能容下這個女子。所以,慢慢來。
宏治帝聽薑遙岑講著就在屋子裏慢慢踱著步,終是停在薑遙岑身前,“居然還有這淵源,那你明天就往西北走一遭吧!”
“臣遵旨。”薑遙岑跪下行了大禮,起身又問:“不知聖上派哪位禦醫前去?”
“周禦醫,他是外傷聖手。再擬份旨給他。”宏治帝又讓薑遙岑寫了份聖旨。
“行了,朕這沒事了,回府裏準備一下明天就啟程。”
“臣遵旨。”薑遙岑行退禮離開,回到侍衛處交了值牌才出了宮。
宏治帝也讓人給周禦醫頒了聖旨。
薑遙岑回府,問迎出來的流年,“府裏是有醫女吧,在哪?”薑遙岑隻是大約記得有,一來府裏下人太多,二來醫女又是後宅的,薑遙岑隻隱約記得是遇到過一次醫女給祖母請脈。
流年想了想,“有,應該是在後院。公子要見醫女?”
“嗯。”薑遙岑點頭。
流年派人給後院傳去話,不多時一提著醫箱的女子走來。
薑遙岑抬眼看去,一身雪青色襖裙,正是老夫人院裏大丫鬟的裝扮。濃眉大眼的,並不俏麗,倒是有幾分女生男相。
這女子不似後宅女子般見陌生外男閃躲,反倒是一雙眼睛精亮的四處打量。
見到薑遙岑,大大方方上前施了禮,才道:“民女見過二公子,不知是那位女眷……”
“本公子要帶你出趟遠門,你可有什麼要交待府裏的嗎?”薑遙岑打量著醫女手中的醫箱,看起來不輕。
醫女把醫箱放到地上,“民女每天要給老夫人請平安脈。”
薑遙岑問:“最近祖母可安好?”
“老夫人身體康健。”
薑遙岑點點頭,“那就好。先跟本公子出個門。”
半個時辰後,周苩周禦醫看著定國公府二公子帶到自己家裏的醫女,百思不得其解。
這四品禦前帶刀侍衛薑遙岑,平素裏也不是個紈絝,怎麼今天就非要塞給自己一個徒弟?
自己推脫醫術難為人師也不行,借口不收女弟子也不行,這是為了哪般?
這醫女看著也不是個花容月貌的,難道是入了二公子的眼,想收做通房?
以他的年紀家世,向家裏要個通房還是什麼事嗎?
再看這個叫胡百草的醫女,倒是規規矩矩地候在一邊。
“薑大人是要帶你出遠門,可曾準備了衣物?”周苩想了半天才想出這麼一句話。
“準備了,百草謝師父掛記。”胡百草沒想到能拜個禦醫為師,看著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師父,眼睛裏都放著光。
周苩幹咳一聲,心下道誰想掛記你了,我這是沒話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