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苩沒想到,一路上那個四品禦前侍衛薑大人,幾乎就沒怎麼露麵,那到底為什麼送給自己一個徒弟?
周苩百思不得其解,到後來索性不想了。想開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周禦醫,安遠到了。”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向車裏說話。
“沒聽到進城門啊!”周苩撩開車簾來看,入目竟然是一片營地,明白了,這不是安遠縣城,這是安遠大營。
對,自己是奉旨來給一個將軍看傷的,那將軍應該是在營地才對。
“百草。”周苩回頭喊自己的女弟子。
胡百草在車裏問師父,“師父,下車嗎?”
“下來吧!”周苩先一步跳下來,再回身看。
百草把兩個藥箱推到車邊上,人先從車邊上跳下來,一肩背著一個藥箱就跟了上來。
那藥箱子有多沉,周苩自是知道的,看得有些不忍,可是徒弟給師父背藥箱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一般八九歲藥童就要開始背。
不同的是,這百草是背兩個,她自己也有一個。
百草站到周苩身後,“師父,往哪走?”
周苩也不知道,“在這等著吧!”
不出所料,薑大人找了過來,隻是他說的是:“上車,進城。”
百草把兩個藥箱又放到馬車上,再爬上馬車。
周苩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這實誠孩子,藥箱一步不離身。
到了安遠城防營,周苩為了避免百草再搬一遍,就老實坐在車裏,等有人來叫再下車不遲。
薑大人又是進去不多時就出來了,到的馬車前,說:“柏瑜小將軍就在這,聖旨也宣讀完了,麻煩醫女去看一下吧!”
胡百草:啥?
周苩:什麼??
“薑大人,是說醫女?”周苩無法相信,伸出頭來問。
“醫女進去看了就明白了,去吧!”
胡百草背著自己的醫箱,不可置信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進去。
青豆連連搖頭,“青豆可聽不懂,聖旨就是這樣的嗎?沒有一句人話。”
“還是你敢說!下回可別說了,小心腦袋。”蘇如畫笑,這丫頭膽子忒大了。
青豆吐吐舌頭。
忽然聽得又有腳步聲,蘇如畫抬眼,正看到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還背著醫箱,這是醫女嗎?哪來的,杜大夫不會特意去找的吧?
蘇如畫眨了幾下眼睛,還在想自己女兒身的事就這麼傳開了?
“小將軍生的女相呢!”才進來的醫女先開了口。
青豆與蘇如畫對視了一眼,一個並不知道蘇如畫是女兒身的醫女,這是來幹什麼呢?
蘇如畫說:“你是……”
“民女胡百草,是二公子派來給小將軍看傷的。”自稱叫胡百草的醫女說話間皺了一下眉。
蘇如畫明白醫女是給後宅婦人看病治傷的,這胡姓醫女怕是還沒弄明白情況。可是二公子的吩咐她來的又不好違抗。
她心中定是有不解,這千裏迢迢的,怎麼會是為了給一位小將軍看傷?
“二公子帶你來的?”蘇如畫雖是問話,卻已經有了定論,無需回答。
蘇如畫敏銳的發現的這醫女對薑遙岑的稱呼是——二公子!“你是定國公府的?”
胡百草平時叫習慣了,自沒與師父一起叫薑大人,也沒覺出有什麼不同。點頭應,“是,民女本是定國公府的內宅女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