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畫正在納悶,老者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要喝茶嗎?難道是那隨侍的中年大叔傳達的意思有誤?
她感覺有點尷尬,正想去看中年大叔,問問老者為什麼不喝茶?
忽然從身後飛來什麼,因著不是朝要害部位來的,一時竟然沒有察覺。就悄無聲息的彈了她的膝窩,力道並不大,卻足以讓她心領神會。
蘇如畫隻一愣立馬雙膝跪地,雙手把茶盞奉到老者手邊。
老者還是眯著眼,嘴角卻繃都繃不住的彎了上去,還是裝著全無所覺的接過茶,喝了一口,這才睜開眼。
然後一臉吃驚的表情,仿佛才看到一樣,“你說你這後生,怎麼還非要拜我為師?”
蘇如畫心下好笑,這老人家也太會玩了吧,想收自己為徒,怎麼還非弄的像自己迫他一樣?
要不就陪他演一下?“師父都喝了敬師茶,自然是要收下徒兒的,不能反悔。”
老者一副頗為難的樣子,輕擰著眉頭,手還捏了捏眉心,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如畫是給他出了多大的難題,長歎一聲,“唉,那就隻好勉為其難收下你這徒兒了。”
蘇如畫也不知道老爺子這是要演給誰看,總不會是他旁邊這位隨從吧?
一邊的中年大叔倒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毫不掩飾自己的笑意,“我家主子也不用什麼謝師禮,多陪他玩幾局象戲即可。”
多陪著玩——象——戲!!
孩子們說定國公府的爺爺頭發胡子都白了——眼前這位鶴發童顏。
他們說小四的爺爺就愛玩象戲,還總輸——好吧,眼前這位也確實沒贏過。
再加上那薑家人的樣貌,答案呼之欲出。
蘇如畫終於知道自己沒想明白的那一點是什麼了,天啊!
也難怪這老爺子收個徒弟,還弄的別人逼他一樣,他這輩份,他這身份,是不太好收徒弟。
於家人,老爺子突然多個徒弟出來,這便和定國公府世子平輩了,比薑遙岑還長一輩!
她心中突然有些雀躍是怎麼回事?嗬嗬!
於四淵朝堂,定國公的徒弟,武將那肯定是得捧著,文臣也會讓上三分吧?是不是聖上對自己都要另眼相看?
蘇如畫不敢往下想了,可是自己女兒身……
再抬頭忽然看見老爺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怎的?不陪?”
“沒事沒事,一定天天陪師父玩象戲。”蘇如畫哪敢說不陪,再說又有什麼不願意的?
老者不說自己是誰,蘇如畫也不問,反正心裏已經有數了。
老者起身,“跟我來吧!”
也不知老者要帶她到哪去,蘇如畫就隻跟著,並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著。
順著溪水邊小路走下山去,忽就覺得這處有些眼熟,好像來過。可自己帶著孩子們分明是從林子那邊穿過來的。
到老者停住腳時,蘇如畫不由的用手捂住了臉。
見老者第一眼她就覺得眼熟,仔細打量下來,她以為是因著與薑遙岑有幾分相似。哪裏是喲?
看看眼前的竹樓,再看看這老者身形。可不就是那夜把自己引到這的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