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石頭回到行商商會,把記錄貨物的單子交上,看四下沒人,也是餓了,拿了塊風幹馬肉在嘴裏嚼著。
別說這東西很是有嚼勁,味道多少有些鹹,還挺好吃的。
嚼完一塊,看看沒客人,也沒掌櫃的在外頭,想著再嚼一塊,又扔了一塊在嘴裏。
於掌櫃送了一個客商聊得好,不知不覺就送的遠了些,再走回來,到得門口又想起牟家管事托著要找的人,還真沒看到。
抬腳跨過門檻,一眼看出石頭在吃東西。這石頭本來平時就是以跟著吳掌櫃為主,但是這會兒在這吃東西,他覺得還是應該說兩句。
“這般沒規矩,怎麼就在這吃上東西了?”因為離得近,於掌櫃還聞到肉味了,“吃什麼呢這是?”
石頭看被於掌櫃抓了包,低頭不敢吱聲,沒想到於掌櫃居然問了這麼一句,馬上高興的回:“馬肉幹,於掌櫃要不要嚐嚐?”說著遞出一塊。
於掌櫃接到手認真看了看,這個吃食可不多見,“哪來的?這可不是咱們這產的東西。”說著也放進嘴裏嚼起來。
石頭知道逃過懲罰了,笑嘻嘻道:“趙鍋頭賞的。”
本來都想走了的於掌櫃又站住了,“趙鍋頭?是哪邊來的?”
石頭眨著眼睛看於掌櫃,理所當然的道:“北邊呀,他去汗人那邊的,要不能有馬肉幹嗎?”
於掌櫃想了想,那牟家的管事還說什麼來著?北邊來的、姓趙,還有……“這趙鍋頭可是長得很黑?”
石頭想到趙鍋頭的樣子,挺好玩的,“是呢,可黑了,一笑就剩一口大白牙。”
於掌櫃心下道:怎麼一天在商會裏,也沒看到這麼個人,原來是已經來過了。
於是叫了早上見過許管事的小夥計,“你去牟家,找許管事,就說來了個姓趙的客商,北邊來的,問問許管事可是有什麼事?”
小夥計跑著出門,差不多一盞茶的光景,帶了個牟家灰衣裳的小廝來,問:“那姓趙的在哪?我是奉了許管事的令來認人的。”
石頭原聽於掌櫃打聽還沒當事,可是灰衣裳的小廝說話的聲音怎麼惡狠狠的?
伸頭看了一眼,於掌櫃正好找他,“石頭你來,牟家的許管事要找那姓趙的北邊客商,你給帶個路。”
叫到自己,不去又不行,石頭眼睛一眨就有了主意。他從客棧走時聽到馬幫的人說要出去吃酒。
他應了於掌櫃一聲:“哪位要找,石頭給您帶路。”說著話便帶人往趙鍋頭住的客棧過去。
到了客棧,石頭主動與客棧掌櫃打招呼。
這附近能歇下馬幫的客棧怎麼可能不認識商會裏的人?
掌櫃還問石頭:“又來找趙鍋頭撒?他們出去了,你在這等會兒撒?”
“出去了呀,啥時候回來啊?”石頭看看帶來的灰衣小廝,做出一副有點著急的樣子。
“不知道撒。”掌櫃搖頭。客人去哪裏他哪能知道?
石頭一臉無奈的回頭對牟家小廝說,“趙鍋頭不在,路我給你帶了,你要不要明天再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