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畫是因外傷失血過多,可她身體一向很好,人醒過來第一天看著還虛弱女娘樣子,不過兩三天就看著好人一個了,但也隻是看著像好人,真讓她上陣衝殺,她自己心裏知道還是不成。
隻是她覺得奇怪,已經在這紮營八天了,越王不論人在哪,都該知道這有一處大營,怎麼還沒有殺過來?
若說越王沒膽迎戰,她還真不信,那可是一個有膽謀天下的人。
隻在榻上想了一刻,她就翻身坐起,穿好衣登上靴,走到帳外。
清晨冷冽的微風吹在臉上,非常清腦提神,隻是身上一個寒戰,並不太舒適,但這份寒冷的刺激讓蘇如畫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鮮明的活著,活在陽光下——哪怕是冬天的陽光。
比前兩天的舉步維艱,躺在榻上苟延殘喘命不久矣的狀態,現在不知道要好多少了!
蘇如畫剛想著去找師父聊聊心底不安的感覺,便有人走了過來。
不是看,聽腳步聲她都知道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薑遙岑。
薑遙岑是帶著早食過來的。
蘇如畫看看他,笑:“薑二公子就這麼閑,用個早食也要人陪?”
薑遙岑也笑:“陪夫人用早食是在下的榮幸。”
蘇如畫突然想到什麼,笑的不懷好意,“你家兄長想見夫人,是不是得等你那個公主嫂子召見他,別說公主的屋子,院子都非請勿進吧?”
薑遙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眯著眼,有一種凶險的神情盯著蘇如畫,“是又怎樣?”
蘇如畫笑得更開心了,“我這沒有院子屋子,這個帳篷也是非請勿進……”
薑遙岑也笑了,隻是那笑讓蘇如畫感覺陰惻惻的,“縣主沒這個權力。”
蘇如畫聽了不怒反笑,眉梢一挑,一副挑釁的樣子,“縣主沒有,主帥有!”
薑遙岑示意帳門一旁站的小兵挑開簾子,小兵不隻沒挑,還橫著跨了一步,大有一副大將軍不讓你進你就別想進的架勢。
薑遙岑一瞪眼,“好大的膽子!”
小卒也開了口,“我們隻聽畫兒大將軍的。”
畫兒大將軍?!好吧,薑遙岑知道這小兵是哪裏的了。放軟了聲音道:“再不讓我進,吃食都要涼了。”
小兵果然有些急了,直往蘇如畫那看。
蘇如畫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哈哈,算了,讓他進吧!”
薑遙岑前腳進了帳篷,蘇如畫也跟在後進來,看著薑遙岑放下吃食,說:“你說越王怎麼這麼沉得住氣,怎麼就不出來呢?我現在很懷疑他是不是不在石東縣。”
薑遙岑拖過胡凳給蘇如畫一個,自己也坐了下來,一手拿起筷子,“不知道千年王八萬年龜嗎?這老烏龜哪那麼容易動地方?”說完話咬了一口幹糧,細細嚼了起來。
蘇如畫也是服了薑二公子,整天跟一群糙漢子在一起,現在吃起東西還是那麼一小口一小口的,唯一變了一點就是嚼得快了一些。
看了一眼薑二公子的吃相,蘇如畫一邊吃一邊說:“我就猜他已經探出咱們人的位置了,不明白他怎麼不動手。以他現在的兵數,來圍剿才是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