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坤被帶走了。
王銳一下子癱在沙發上,軟了。
白鴻昌跪在沙發旁邊抱著王銳掉眼淚。
秦桑也從老媽懷裏掙出來,湊過去拉王銳的手,小心翼翼的:“銳哥,現在我能說話了麼?"王銳一手抱著表叔,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捏秦桑的臉,又拍拍白鴻昌:“叔,可以說話了。白鴻昌仍舊抱著王銳不動也不吭聲。
秦桑轉身衝著老爸老媽訴苦。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和表叔被王銳關在休息室不許說話不許出門,然後又透過閉路電視發現自己和表叔慘遭綁架,綁匪居然是表叔的朋友!這兩天過的,簡直玄幻了!
王銳伸手在表叔臉上摸摸,看向陸飛:“陸飛,銳園一切照舊,這兩天辛苦你了。陸飛傻了:“不是賣了麼?難道,做戲?"
王銳笑了:“不是做戲,是兩手準備,用銳園抵押的銀行貸款,如果救援不及交了贖金又追不回來,那就是賣掉了。如今錢還在,還了就是,銳園還是你的地盤兒!
陸飛真心覺得自家這個老板又可愛又欠揍。不過,一個有擔當有頭腦的老板,誰不喜歡!王銳恢複了力氣,見老表叔仍舊抱著他裝死,惱了,登時一腳把人瑞開,開罵:“你差不多點兒,就那麼個東西,你少在這兒要死要活的讓人看了礙眼.滾蛋!”
老表叔防備不及險些被瑞開,又撲上去抱人大腿不放,委屈的不行。他和紀坤相識十二載,如今反目,雖然各種憤怒傷心難過啥的,可他幾時要死要活了啊?再說銳銳也武無情了些,他才借機抱人這麼一會兒就惱了。真是,不溫柔!這個時候銳銳不是應該抱著他軟言細語然後再這樣那樣全方位安慰的麼?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啊!
秦家三口看不下去了,紛紛捂臉扭頭。
王銳把老表叔扔進休息室鎖了門讓人反省,回頭坐下衝秦桑招手:“桑桑,過來給哥抱抱!
秦桑撲過去,扳著王銳脖子貼臉蹭蹭,小聲說道:“銳哥,謝謝你。王銳一把將人抱進懷裏,閉上了眼睛。
對麵沙發上,秦家夫妻二人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卻是忍不住陣陣後怕。休息室內,白鴻昌低著頭站在窗邊,腳邊落了一地煙頭。
電話響了,王銳接起,很快掛斷,臉上也帶出笑來。
王銳在秦桑臉上捏捏,又在腦袋上揉了一把,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剛那邊來電話,綁匪組
織十四人己全部擊斃,可以安心了。天不早了,晚飯居然都錯過了,可餓死我了!"
說著開了休息室的門,表叔站在門口一把抱過王銳:“銳銳,我們回家!”
晚飯隨便湊合了。
“明天隨我去看看那兩位警龘察叔叔吧,都傷得不輕。小的還好,肋骨骨裂,臉被劃了兩道。老的,右腿廢了,是被一點點砸碎的,能不能治好還得兩說。”王銳放下筷子,看向秦爸,“秦叔叔,你認識的醫生多,幫幫忙,錢不是問題,都要最好的。”
秦爸拍了拍王銳的肩膀:“孩子,苦了你了。”
王銳笑笑,沒說話。
如今表叔還在,桑桑還在,受點累破點財又算得了什麼!人活著,一切才有可能啊!
白鴻昌坐過去,抱著王銳不放,眼睛眨都不帶眨的:“明天看完病號去接老爹老娘。王銳點頭:“我家裏習俗,大難不死要上香吃豬頭,明天咱家吃豬頭,多擺幾桌去去晦氣!”
秦桑插話:“銳哥,我愛吃豬耳朵!”
王銳笑了:“行,豬耳朵都給你吃!”
白鴻昌看向小侄子,微微歎了一聲,內疚不己。這次是他引狼入室,卻險些害了小桑桑,若不是王銳,恐怕他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桑桑被虐殺在自己麵前了。
秦桑擠到王銳和表叔中間,小屁股一顛一顛,愣是把自己表叔從沙發上給擠了下去,胳膊一伸抱著王銳賣乖:“銳哥,你救了我一命,我要,我要,要……”撓著頭皮說不下去了。
白鴻昌被擠開,又繞到另一邊纏了上去。
秦家兩口子笑眯眯看著那邊纏在一起的一大兩小,笑出了眼淚,抹抹眼睛,回了房。“要什麼?”王銳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