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瑛被他的手抓得很緊,以至於她抽了好幾下都不能抽回去。
“放手!”她急的直喊。已經說好了放手了,願賭服輸了,他到底還要怎樣?
冷洛真的放手了,周存瑛被他猛地一鬆,人向後退去,好在很快到了電梯牆壁,擋住了她,不然真的會被他這麼一鬆手摔倒了!
冷洛卻朝她走來,瞬間,一隻手擋在了電梯的牆壁間,把她困在電梯和自己的胸膛間。
周存瑛錯愕著,不敢看他的臉,隻注視著他的胸膛:“你到底要怎樣?”
他眼眸一緊,英俊的容顏隱現一抹陰霾。“告個別,做最後一次,給你個難忘的經曆,讓你他媽的即使走,即使這輩子逃離我,也休想忘記我!”
周存瑛錯愕著,突然噗嗤就樂了!她的笑聲有點悲愴,笑容卻如此的燦爛。
忽然就覺得她這笑容是如此的礙眼,他真是想要扯開她的笑容。冷洛低頭看著她,深邃的雙眸望著她,瞧見她羽絨服裏淺色的毛衣,白皙的頸子,他喉頭滑動了下,冷聲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周存瑛直接給出三個字。
“我很好笑是不是?”冷洛反問。
周存瑛抬起頭來,眼睛含笑,卻用一種悲憫的眼神望著冷洛,那一雙清澈的眼睛裏有的是對冷洛的可憐和同情,她就這麼望著他,那眼神裏,滿是同情。
“你難道不好笑嗎?願賭服輸,你說的,你輸了!”
“我他媽輸了又怎麼了?我怨賭不服輸,你能奈我何?”他突然一聲冷喝。
周存瑛被他這麼一喝,整個人悶住,腦子瞬間當機了數秒時間。
他怨毒不服輸。
見她遲鈍了神情,冷洛不耐地皺眉,再次喝道“老子的想跟你做ai,最後一夜!這麼多年都堅持了!最後一夜你堅持不了了啊?”
他冷冽的男聲直接刺破耳膜,一陣嗡嗡地回響。
她單薄的身體微微顫動,像是被驚嚇到了。
周存瑛怔了怔,恍惚的目光對上他。那張冷漠英俊的容顏是如此得陌生,她輕輕開口,聲音都有在顫抖:“最後一夜,真的嗎?”
“難道你舍不得,還想再多弄幾夜?”他盯著她,電梯突然到了,開門聲響起,他一把抓了她,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最後一夜,你說的,反悔就是王八!”
周存瑛的話讓冷洛心浮氣躁,真想出手揍她,可是,如今,早已經沒有了資格,輸了,不能再隨意動手了!
周存瑛瞪大眼睛望著他,帶著戒備。
他有私心,把他帶到了辦公室,以後的日子,隻怕他隻能靠在辦公室回憶跟她之間的纏……綿交融了!
進了辦公室,關了門,窗戶也關上。
他點了一支煙,煙夾在左手手指間,“最後一次!”
“我的身份證,先還給我!”她說,她必須先提條件,她怕後來會來不及拿。
冷洛冷哼一聲,那嘲蔑傳入周存瑛的耳朵,讓她覺得如此的刺耳。
他揚起唇角,沉聲說道,“身份證就在你身後的桌上!”
周存瑛一回頭,果然看到了身份證。
“脫衣服吧!”吐出一團煙霧,冷洛眯起鷹眸將她緊鎖。
周存瑛飛快地拿過身份證,裝入自己的包裏。然後,轉過身來,看向冷洛的方向,他抽著煙,眯起眼睛,打量著她,等待著她。
夕陽已經落下,光線暗了下去,微弱的光透過窗紗射進來,卻掩蓋不了那孤寂的氣息。
她也看著他,道:“你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嗎?”
冷洛眯起眼眸,緩緩地站起身來,將靠像天空那邊的窗子完全打開,屋子瞬時變得異常敞亮。同時寒風也飄進來,瞬間讓人打了個冷戰。
“多此一舉又怎樣?”
像他這樣的人,隻習慣掌控他人,不會喜歡自己被人掌控。
周存瑛心中了然,輕輕一笑,解開羽絨服的拉鏈,“好,最後一次!”
她卸下外套,隻著毛衣。
“你也舍不得吧?”冷洛沒有回頭,語氣卻是篤定。“最後一次做個紀念,你也想的。”
周存瑛再度笑,看著他完美的側臉,淺笑道:“你已經這樣認為,那就是吧!”
冷洛側眸望她,眼光深沉難懂,他說:“女人太含蓄了容易讓人生厭,但是,太直接也不好,會讓人覺得yin蕩。你可以適當的風sao加清純,那樣我會更難忘記你!”
他的話,難得的讓她心顫,不是驚懼的心顫,而是一種撼動。
可是,她已經怕了,不再去想冷洛說的每一句話,不想再猜測。
同樣漆黑的瞳眸,相互對望。
一雙看似明澈,卻慧光流轉。
而另一雙,笑意暈染,卻透著悲意淒淒。
她的目光似要透過他的眼,望進他的心底。他的目光似要透過她的身體,望住她的靈魂,空氣中,寂靜無聲。
風起,又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冷洛關了窗戶。
屋裏已經暗了下來,一下看不到彼此,有點不適應。
冷洛卻在突然暗下來的光線裏精準的望向了周存瑛,然後牽住了她的手,周存瑛突然抽……搐了下,想要抽回。
“怎麼?受不了我突然這麼溫柔?”冷洛挑眉。
周存瑛作罷,隻好任憑他牽了自己的手。
“你還真是賤貨,溫柔對你,你不受,非要暴……力是不是?”
黑暗裏,周存瑛微微抬眸,已經適應,看著他模糊的輪廓,無聲地歎了口氣。“隨便你說什麼吧!”
她隻想逃離,隻想離開,隻想隻有。可是這個世界,真的可以讓她逃離嗎?
“太淡定的女人讓人討厭!”冷洛突然又道。
不淡定又怎樣?隨時就得紮風颺毛嗎?如果不夠淡定,隨時都萬劫不複!
她淡淡地勾唇,自嘲一笑道:“我從來就不會讓人喜歡不是嗎?”
冷洛怔了一下,眉梢一挑道:“聽你這麼說,倒是我不識貨了?”
“不敢!”周存瑛輕笑。“你聰明絕,頂慧眼識珠,是我冥頑不靈,頑固不化,不識好歹!”
冷洛眸光在她臉上打轉,盡管看不清她的神情,可以感覺她又在笑,那該死的笑容是如此的礙眼,她跟伊俏俏她們兩個就是一對黑白無常。
真是見鬼了,一個冷麵和一個笑麵,居然能成為朋友,想到伊俏俏那不怕死的幫周存瑛飆車,冷洛就一陣心有餘悸。同時也慶幸自己的世界不是那個冷麵,不然心髒得夠好,才能承受的住!
眸光在周存瑛的臉上流轉了一陣子,卻可以感受到她眼神的嘲諷,同時也有坦然,而坦然背後,有著複雜的滄桑多變。
他在黑暗裏定定的看了她良久,忽然就笑了起來。
周存瑛凝目蹙眉,被冷洛笑得有些不明所以。
這個男人根本是喜怒無常,讓人看不透,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
冷洛再度使勁握了下她的手,周存瑛的身子一僵,就被他那樣拉著,環抱在他和桌子之間,聽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放你走,別他媽以為我沒辦法了!給我聽著,回頭我還去找你,我不在的日子,你若敢找別的男人,我殺光你全家!”
這話如此的狠毒,透著威脅,卻又該死的如此的溫柔。
周存瑛覺得自己真的是跟不上冷洛的思路轉變速度,喜怒無常也就是說的這種男人吧?
他似乎感受到他目光的溫柔,行動的輕柔,卻又感受到他話語的威脅,一如曾經,她在他這裏看到溫暖了。
她忽然想,以後的以後,誰有能力,誰來溫暖這個堅冰吧!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無論以後身邊的人是誰,都不能是冷洛!她跟冷洛之間,遠不是隔了千山萬水那樣簡單!懷笙的死,已經讓他們彼此隔了一個時空!再也無法相守,這就是現實,唏噓,卻也得接受。
看她怔愣住,他皺眉。“想什麼呢?是不是想我怎麼還不急著上你啊?”
她無語。
他還是說話這麼直接。
她真是無奈,他的喜怒無常,他的粗bao直接,他剛才一查的溫柔,都讓她無所適從,讓她跟不上他的桀紂。她緩緩地開口:“冷洛,你說對了,我的確在想,你怎麼還不上我!”
“你敢說這麼直接我掐死你!”
“不是你讓我這麼想的嗎?”她無奈反駁。
“你給我淑女點,以後再裝dang婦,我滅了你!”不可辯駁的語氣,這一次,他說得認真。放柔了聲音,又道:“去國外吧,換個心情,或許,對你,對我,都好!”
說罷放開她的手,淡雅一笑,不待她說什麼,已經轉身。
黑暗裏,勾了勾唇,也許對她溫柔點,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難,順心而為,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