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日光從窗簾裏流瀉,墨發披散的俏俏別有一副慵懶清媚的風情。
趙明陽眸光忽然一深,猛然俯身,他就像一隻不知饜足的獸,在金色的晨光裏,再次將她吃的一點不剩。
一直到九點鍾,他才猶不知足地放過她,此時的俏俏,全身上下布滿了ji情後的青痕,趙明陽瞧在眼裏,心尖處一疼。
“累嗎?”他俯身在她耳畔,柔柔問道。
俏俏沒有說話。
趙明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下床去行李箱裏找東西,不多時回來,捉住要下床的俏俏的手。
“做什麼?”俏俏疑惑地抬眸,她還沒穿衣服呢,他幹嘛?
趙明陽低笑著不答,抓了她手,一枚鑽戒套在她的手上。
那是一枚一克拉的鑽戒,鑽石閃耀著耀眼的光輝,光彩奪目,映亮了趙明陽一向幽深的黑眸中,波光瀲灩的眸中閃耀著深深的疼惜。“嫁給我吧,丫頭!”
俏俏倒是沒想到他準備了鑽戒,抬頭看他,停頓了幾秒。
這幾秒裏,趙明陽發現她眼中的深邃比他更深,以至於他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是不是一如昨日一樣不會答應,還吵著回巴黎?
哪想到,俏俏眼底閃過一抹微光後,竟然點頭了。“好!”
他一下愣住,目光對上她的。卻發現,自己真的看不懂她的眼色,她雖然答應了,卻讓他感到不安。
俏俏也抬頭看他,然後沉默不言。
“丫頭,我沒聽錯嗎?”
“起來吧,現在就去領證!”她說。
趙明陽身子一僵,突然就煩躁的低吼:“你是不是有瞞著我的計劃?”
俏俏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鑽戒,麵無表情地轉身。
“告訴我你想做什麼?”她不對勁,從昨晚她不再反抗的時候她就不對勁,她的雙眼看似和往常一般的冷漠,可是趙明陽卻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眼中隱忍的不舍得,她看向他的神色太平靜,似乎在做著臨別前的決絕。
他倒是犀利銳敏,俏俏無聲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來。“怎麼?你的求婚是假的?”
“你知道我不是!”趙明陽突然手臂伸過來,將她的身體帶回了身後溫暖的懷抱,“丫頭,告訴我,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低垂著目光,看著交握在腰前一雙修長的手指,俏俏緩緩的伸過自己的手,握住他的大手。
“你多慮了!”俏俏沉聲地開口,手指微顫的撥開趙明陽的雙手,“再不走,就算了!我會以為求婚隻是開玩笑,我也不再當回事!”
“俏俏!”嗓音重了幾分,趙明陽快速的扳過俏俏的身子,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深邃的雙眸裏有著深情在璀璨的閃爍。
他在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俏俏,蠱惑的嗓音低沉的響起,“告訴我,你到底想什麼?”
“你真的多慮了,我說了,最後一次信你,別再做出格的事,我不喜歡,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你做一次,我回你兩次,你做三次,我回你十次,我伊俏俏說道做到。你牽一個男人的手,我會牽兩個,你吻了一個女人,我會吻十個男人,你如果跟一個女人上床,我會跟十個男人上床。你若坦坦蕩蕩,我便回你坦坦蕩蕩。你若背著我做什麼出格的事,那麼就要記住我可能背著你做十件。這一點,我不會吃虧!別再讓我寒心。”別開視線看向窗外,俏俏冷漠的開口,她要的權力和義務是對等的。
“我可以做到!隻是我和林淮琪還要搭檔!”
話一出口,俏俏拉開他的手。失望地看著趙明陽。
“丫頭,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欺騙,我和林淮琪真的隻是搭檔!為了更好的工作,我們現在的計劃馬上就要完成了,真的很快!”
“換個方式!”俏俏沉聲道。“趙明陽,你做不到向我坦白,我便也回不到向你坦白。你接受不了我心中想什麼,我同樣也不能接受你的這種方式。你一直自以為是的要我付出的同時,你卻吝嗇給我同等的回報。趙明陽,你知道這樣的你讓我很累,很絕望。”
心痛了一下,看著一瞬間疲憊不堪的俏俏,看著他緊緊糾結的秀眉,趙明陽身子怔了一下,倏地握緊雙手,“好!我換方式!”
“換方式有什麼用?你的心裏不甘,而我不過是多此一舉!你們的計劃,照舊吧!”俏俏拿起衣服套上。“走吧,去結婚!”
“俏俏?”趙明陽難以置信地望向俏俏。
俏俏隻是回頭,很淡地看了他一眼:“趙明陽,愛爾蘭的婚姻並不是傳說中的那樣!你想要告訴我,你跟我結婚,一輩子都不離婚。而禁止離婚,在愛爾蘭曆史上是的確存在的。愛爾蘭之前的憲法裏的確說過任何法律都不得允許婚姻關係的解除。但愛爾蘭從*年起已經廢除了禁止離婚的法律規定。這不過是個形式,你想賦予我們婚姻更神聖的希冀,希望白頭大牢。或許,在沒有欺騙之前我會感動。但有過了欺騙,我真感動不起來。結婚很簡單,能不能維持婚姻到老,這點,靠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單個人的努力。需要我們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你做不到,就不要勉強!我不喜歡作秀!”
冰冷的話是傷人的利劍,深深的紮進趙明陽的胸口。
“你覺得我在作秀?”一句話慘痛的從口中吐了出來,高大的身子一個後退,依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趙明陽痛心的看著陰暗光下的俏俏,從沒有感覺到她的話如此的冰冷,冰冷的似乎可以扼殺他的生命,熄滅他所有的感情。
不去看趙明陽此刻的表情,俏俏去浴室洗漱,拉開了彼此的距離,直到確信他的悲傷已經感染不到自己,這才停下步子,冰冷的嗓音沒有任何感情的起伏。
“答應,嫁給你,我是認真的,不是玩笑!準備吧,十分鍾後出發!”
“可是這樣的結婚,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空洞的笑聲回響在安靜的房間裏,趙明陽雙手撫了把臉,即使不是,他也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先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再說吧!
浴室裏,俏俏再度看了眼手上的戒指,不知道想些什麼。
出了酒店,李擎宇就等在大廳裏,開好的證明給他們。
“祝你們新婚愉快!”李擎宇道。
趙明陽沒說話。
俏俏也沒說話。
李擎宇十分的不解,眨了下眼睛,拜托,這是紅喜事還是白喜事啊?這兩人咋這個德性啊?一副死了親戚的樣子。
“你可以留下來,我們自己去,車子給我!”趙明陽沉聲道。
“好吧!”李擎宇把鑰匙給他們。“你知道地方?”
“知道!”趙明陽牽住俏俏的手朝外走去。
到了婚姻登記處,趙明陽用英文跟工作人員交涉,手續並不是十分複雜,許是他們有證明的原因,隻是結婚證書當天並沒有拿到,三個月後還要再來一次愛爾蘭。
走出大廳時,俏俏已經拿走了她自己的證件,然後冷漠的對他道:“我該做的都做了,現在回巴黎!希望你信守承諾!”
“丫頭,你在折磨我!我要求跟你度蜜月!”趙明陽低聲地喊。
俏俏轉身,“你的所有要求都做到了,結婚是對以往愛情的總結,我以為很神聖。但這不代表我就原諒了你!趙明陽,你太自以為是了,從今天起,所有一切的規則都得按照我伊俏俏的來,你在我這裏,說了將不再算!可懂?!收起你的自以為是來。”
“伊俏俏,到底要怎樣你才肯諒解我?”趙明陽驚愕地抓著她的手腕。
俏俏聽著趙明陽似乎格外失望的聲音,隻感覺心被緊緊的扯住,空洞洞的,似乎胸口缺失了一角,無奈,心痛糾纏在心頭。
隻可惜眼前的人背對著他,永遠沒有發現此刻她的臉是那樣的痛苦和無奈,“俏俏,最後一次,答應我,不要走,不管什麼事,也請你相信我。你不喜歡的,我都不再去做!我們去度蜜月吧?”
緊緊的鎖住眼前的身影,趙明陽將自己和俏俏同時逼到了絕路,“俏俏,答應我回頭,不要這麼殘忍,我們才剛結婚啊。你走了,我真的生氣了!”
甩開他的手,沒有一點的猶豫和思慮,俏俏邁開腳步,沉穩的向著大街走去,留下身後獨自神傷和震驚的趙明陽。
俏俏一步一步,眼淚竟這樣的從眼眶裏落了下來,滑過冷漠的臉頰,流進口中,帶來無比的苦澀。
夠了,緩緩的閉上眼,將趙明陽的身影排出腦海外,她一步步朝著大街走去。
從今天起,遊戲規則,她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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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 冷洛公寓。
“你一個人回來的?俏俏呢?”冷洛一看到失魂落魄的趙明陽,先是錯愕的,想來兩個人的一定還在鬧別扭。“不是還在鬧別扭吧?”
“回巴黎了!”趙明陽輕聲四個字聽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