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成雙腿稍稍夾了一下馬腹,慢慢騰騰來到陣中,雙目微瞪,喝到:
“你是何人,可通姓名?”
“某乃南陽黃忠,你又是何人?”
張曼成聞言,驟然縱馬向前,借勢高舉手中大刀,似要力劈華山。
“張曼成是也!”
黃忠並未硬接這招,而是長刀斜劈,架開了張曼成的攻勢,心道,來得正好!
張曼成剛剛起手一刀,本就是蓄勢力劈,這下被黃忠一個斜劈架開了去,可勢大力沉,用勁已老,整個刀式卻是沒辦法馬上收住。還未來得及提馬轉身,再鬥第二合,卻見自己身體和馬勢還在往前,自己腦袋卻是高高飛了起來。
原來那黃忠,剛剛聽到‘張曼成’三個字,立時將左手放到身後,接住了右手斜劈下的長刀柄,左手再借助刀勢,高高舉起長刀,右手登時收回,握住刀柄的下半段,左手再立即鬆開,右手一刀便高高斬向了張曼成的後頸位置。
一個大好頭顱,就這樣與身體分了家。
倒不是張曼成,隻夠黃忠一合之敵,蓋因他剛才見了黃忠‘武技平平’,與自己麾下小將也要纏鬥幾十回合,還是得了個好大的破綻,才堪堪贏了。便小覷了他,這才落了個身死當場。
電光火石之間,黃巾渠帥竟一招被殺,不管是黃巾軍還是漢軍,竟都呆立當場,還是黃忠一聲大喝:
“張曼成已死,殺呀……!”
漢軍這邊五千人,這才齊聲高呼:
“殺呀……!”
身後十裏的秦頡聽到動靜,也連忙指揮部隊衝殺過去。
這時黃巾軍陣才有了動靜,可沒了主將,眾人皆不知該衝殺過去,還是先逃回城內,軍陣之內一片混亂。
此時那大漢將軍見大勢已去,便高呼一聲:
“速速退回城中!”
可黃巾軍的兵卒素質真是有限,好一會兒才穩住了混亂,可漢軍已經殺之陣中,又無阻攔之兵,便是隻比誰跑得快,先行逃回城中了。
漢軍見此情景,一陣掩殺過去,而黃忠更是一馬當先,直衝城門而去。
場麵實在太混亂了,黃巾士兵都在想著各自逃命,而且城外還有上萬黃巾兵卒沒有進城,所以也就沒人去及時的關閉城門。
黃忠帶領五千兵卒一路殺入城中,隻留了200人守住城門,接應秦頡的後續部隊。
秦頡率領大部隊在十裏外,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趕到城內時,發現南陽黃巾主力已經撤入了郡治所在的宛縣城內。
秦頡於是下令,先誅殺外圍黃巾,清空郡城內的潛在風險後,再合圍宛城。
因為本次斬殺黃巾的主力,僅僅隻是黃忠所部的五千人,秦頡率領大部隊入城時,黃巾已經逃入宛城,所以總的斬獲並不多,現在宛城內的黃巾,也還有十萬之眾。
不過好在渠帥張曼成已死,短時間內倒是不會反撲。
秦頡便讓人清點了戰場,把統計的戰況及張曼成人頭,交給心腹士卒,讓他帶人進京奏報去了。
宛城之內,眾黃巾人心惶惶,特別是張曼成所部的數萬人,先是為了爭奪渠帥之位,內鬥廝殺了一番,待得兩方力竭之時,趙弘、韓忠、孫夏各自帶所部人馬,把張曼成的這幾萬人一圍,便各自瓜分了軍馬錢糧。
因為趙弘所部的人馬本來就多,現在又搶了張曼成的大部分錢糧兵馬,已經穩穩坐上了第一把交椅,於是韓忠、孫夏二人也就心不甘情不願的,推趙弘做了這南陽黃巾渠帥。
南陽黃巾在宛城被圍了數日,也相當於休整了數日,可宛城就這麼大的地方,十萬人馬吃喝,長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
於是韓忠、孫夏便攛掇著新渠帥趙弘出城與漢軍決個勝負,以便重卷南陽全郡,再揮師北上,會同其他州郡的黃巾,直搗洛陽。
趙弘心裏清楚韓忠、孫夏二人是什麼心思,可這是陽謀,作為南陽新任渠帥,若是這麼一直閉門不出,肯定是不行的,首先黃巾內部就不會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