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霧去了後麵的溫泉,自己脫下厚重的狐裘,隨著衣物一件件褪去,剩下的那件裏衣半透明一般,映著他纖細的腰身。
那腰實在是細,雪白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過去留下些印記,太過勾人。
他那隨意束起來的發髻早散了,此刻墨發被他拿著,看著,不知在想什麼。
他的眉眼實在是太美了,導致光是這麼靜靜看著他,越發讓人沉醉。
唇的顏色過於豔麗,像是這個水墨丹青裏過分旖旎的點睛之筆。
那腿白得晃眼,胳膊雖帶著男子的力道感,卻還是讓人容易想到羸弱的女子。
他整個人都泡在水裏,水汽降低了這張臉的清晰度,卻增高了若即若離的意境。
崇河五年,雪澤山,收徒大典,淩河……
哎……
他又想到帝昭壓迫感的那句話,那個撫摸他頭的動作,那句“去玩吧”。
他想牽扯一下嘴角,沒力氣……
好半晌,他又將視線看向了一邊的浮生。
浮生是世間第一劍,他的周身縈著銳利的劍氣和威壓,湊近了還能聽見遠古時期般的長鳴。
劍身修長,銀色的劍澤帶著一種遺世獨立的清高,皎潔。
朝霧想著,就這麼直接從溫泉裏起身,這讓好幾個頭頂著衣服進來的小靈童羞得打滾,衣服就這麼停在了原地。
這一幕還挺好玩,朝霧輕笑了一聲,帶著溫柔。
直接彎腰拎起那件衣服,也不急著穿,春光這麼露,小靈童們一個個滿臉通紅,頭頂冒煙,被勾的說不出話來。
朝霧這才披上衣服,拿起了浮生。
浮生劍鞘有著古樸的劍紋,在朝霧的撫摸下好似很溫順。
他將浮生抽出來,那聲長鳴越發明顯,朝霧看著,手有些顫。
世間第一劍?
小靈童以為他又要擦劍,乖乖把專用的上好劍布往前推了推,男人卻“唰”一聲又把劍放進去了。
小靈童:???
朝霧懶洋洋地把劍放在一邊:“好生放著吧。”
我可……不會用啊……
他頭發還沒幹,也不捏個訣,就這麼半幹半濕著。
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濕漉漉的,卻在他走過後瞬間結冰。
朝霧躺在床上,小靈童乖巧地退下,整個夜色籠罩住了水雲間,萬物同息。
第二天 茗玥居
偶有早起勤勉的靈草和修為尚淺的妖獸修煉,本來十分靜謐祥和,卻被屋內的朝霧吵醒。
“他媽的!這是誰挑的地兒!這麼冷!”
這聲咆哮簡直帶著十足的怒氣啊。
嚇得那幾隻仙鶴直接飛走了。
小靈童們爭先恐後地進去,就看見朝霧昨晚那半幹半濕的頭發竟然還結著冰碴子,地麵也都覆著一整層霜。
一個小靈童撓了撓頭:“大師兄……這是,您自己挑的啊。您為了離仙首大人更近一點……”
朝霧已經不想再聽了。
這不是上趕著腦子往牆上撞,傻子一個嗎?
挨那麼近做什麼?凍死嗎?
他不就是沒打坐,沒修煉,沒用靈力嗎?就特麼給他把頭發凍上了?
凍,上,了!
朝霧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凍的。
美人發怒還是很有觀賞性的,如果不是他現在這個形象實在是……
朝霧舌尖抵了抵後槽牙:“我一會兒就跟師父說,我要換峰!”
這破地方!他才不住!
小靈童是月峰的山靈,聞言一個個就開始幹嚎,哭得那叫一個大聲。一個個往他身上爬,簡直能把他下半截身子淹了。
“嗚嗚嗚!大師兄!你怎麼可以走呢?!”
“嗚嗚嗚!大師兄!你不可以走啊!”
“嗚嗚嗚!!!”
朝霧本來就沒睡好,又被這些小家夥一嚷嚷,頭更疼了。
他歎了口氣:“那我怎麼辦?”
小靈童們也有些稀薄的靈力,好生伺候著朝霧,那冰化了……但……
朝霧渾身都濕了。
氣得朝霧拎起頭頂那個小家夥,“哎呦你牛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