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朝霧開的口,雪澤山弟子也不差那些幹糧,就分給了那些所謂“逃過來”的那些人。
朝霧沉默著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圍著火烤手。
而那個趙運也一言不發,也不知道他們一路上經曆了什麼,大家對這個身材並不高大的少年很是尊敬。
甚至還把幹糧分出多的一點都放在趙運跟前。
其次就是那個說話有權威的,他和人們說笑著,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去。
朝霧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們幾下。
衣服沒有多華麗,就像是普通的凡間塵的老百姓。
但是能在自己那麼反常的還沒有被嚇到,怎麼可能隻是普通人。
想到這兒,朝霧走到那個趙運身邊,想起,他好像一口都沒吃。
朝霧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盒酪糖酥,也放在了少年跟前。
這憑空取物看得那兩個老人家眸中驚恐更多了。
淩河過去解了她們身上的定身咒,似乎問了些什麼問題。
這理應是大師兄的活兒,但看這兩位老婦人的狀態,真要讓朝霧來問,保不齊先嚇死了。
而朝霧這邊,他看著自己放在少年前麵的酪糖酥,說實話,有一種上供的感覺。
趙運那小子好像有些冷淡,即便朝霧都把東西放到他前麵了,也無動於衷。
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們再不睡,天就亮了。
朝霧如今作息有些穩定,穩定到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沒力氣搞事情(不是)。
他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吃完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啟程去坤域,順路嗎?”
少年許是真的困了,說話都是懶洋洋沒什麼力氣,尾音格外蘇人。
趙運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不理他。
朝霧心裏一咯噔,不會真把人惹毛了吧!
剛站直身子,就聽見趙運淡漠地來了句:“順路。”
好家夥,比淩河還冷。
朝霧點了點頭,就又找回剛才那個位置睡過去了,淩河過來跟他說了些什麼。
這兩個老人,都是從皇城逃出來的,說是有人追殺,在近乎恐嚇的詢問下才知道,她們……原來是伺候宮裏頭那位的。
皇城……
這讓朝霧淡淡地笑了笑:“明天一早,她們不順路就讓她們走吧,從皇城到這荒郊野嶺,也怪不容易的。”
然而淩河和朝霧交談完,那柄劍鞘通紅的焰陽落入了趙運的視線,再次讓趙運多看了幾眼。
朝霧沒有注意到,回去接著睡,任由自己的耳飾落入趙運的視線……
然而後半夜這一覺,他睡得並不踏實,天邊泛起魚肚白,所有人都因為昨晚的事情有些累,睡得很死。
清晨這個時間,涼氣最盛,朝霧的指尖不知怎麼,竟然泛起白霜。
朝霧到底還是睜開了眼,那原本勾人的眼睛此刻一片清明,分明就是沒睡。
他看著趙運,那人身骨過於瘦小,比他看起來還要單薄。
倒是前麵的那對吃的,幹糧是一點沒動,但是已經沒了酪糖酥的影子。
這讓朝霧嘴角揚了揚。
傲嬌的小朋友。
他們逃亡的身份不尷不尬,多少有些憔悴,可這人發髻規整,衣袍幹淨。
微微顫抖著,好似凍著了,看著讓朝霧有些心疼。
他解下自己的披風,直到走到趙運跟前,他才恍惚想起,自己出來這一趟,沒帶披風才對,那自己手上這個白色的披風……哪兒來的?
就趁著他走神的空檔,趙運翻了翻身,好巧不巧,就對上了朝霧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