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昭將一碗較為清淡的粥放在了一邊。
看著蔫下去的崽崽,帝昭走上前問道:“怎麼了?”
剛才還有力氣嚷嚷著要走呢。
咱也不知道咱們可愛的小太子殿下怎麼想的,上去就勾著帝昭的脖子送上去一個吻。
帝昭一手環著他的腰,另一手依舊穩當地端著那碗粥,沒讓粥撒在地上。
像是習慣了他忽然一下子的突襲。
這個鍾離權本來打算主導的吻不消幾秒就變成了帝昭主導。
相比於帝昭,鍾離權的吻技實在是不到家。
這讓某隻貓崽崽更加不高興了。
他用力在帝昭的嘴唇上咬了一下,血腥味很快就在兩個人的嘴中彌漫開來。
帝昭輕輕挑了挑眉,這才鬆開他。
懷裏那人被自己親得眼角不自覺就開始泛紅,澄澈的琉璃質眼睛裏帶著些許的不開心和情難自禁。
“怎麼了?”
帝昭將碗放在一邊,湊到鍾離權臉前輕聲問道。
鍾離權現在渾身都疼,剛才那拽住帝昭的動作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師父,您親得挺熟練啊。”
鍾離權悶悶不樂地開口道。
聽聽他多有禮貌,他都用上“您”了。
帝昭聞言頓時就反應過來了。
他從未犯過“喊錯名字”的低級錯誤,如今倒是在“親得套熟練”上讓這貓崽子亂想了。
帝昭扮演了鍾離權生命中很多重要的角色,即便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也無法讓鍾離權一下子產生“和他不相往來”的念頭。
但是“太熟練”這個念頭就像是揮不掉一樣一直在鍾離權的腦海裏。
他在不開心。
帝昭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鉗住鍾離權精致的下巴,看著那雙水汽氤氳的眼睛,帝昭很認真地問:“殿下為什麼不開心?”
鍾離權曾經聽見過帝昭同別人講話,明明都是一個人的聲線,可是對別人說話都是十足的冷漠。
這樣的差別對待讓鍾離權心裏感覺又像是開滿了佛語花,有的還在冒小芽。
“沒有不……”
他話說到一半就想別開臉,但是帝昭的動作雖然溫柔,卻不是鍾離權想要掙脫就掙脫的開的。
“殿下……我是師父,但可以不隻是師父。
殿下金貴,殿下可以有很多的愛人,但臣不會,臣隻會愛殿下。”
帝昭這兩句直球直接轉移了鍾離權的話題,並且成功給自己塑造了一個愛而不得的苦情形象。
說得小小年紀的太子殿下直接一愣。
下意識就覺得是自己愧歉了帝昭。
絲毫沒反應過來,被惦記了十五年還被吃幹抹淨的是自己。
“師父……”
帝昭淺色的眸子在別人看來就是神仙的象征,那裏麵應該是看待世間萬物都公平冷漠的眼神。
但是鍾離權看見的卻並不是。
他可以在帝昭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看見對自己的溫柔。
心底的佛語花“biubiu”地開著,心情都在沸騰。
帝昭把這些看在眼裏,見好就收,將那碗粥拿過來,溫柔地喂他。
原本是從來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適應的,但是現在的鍾離權就開始有些不好意思。
乖得就差正襟危坐了。
“殿下覺得,臣伺候的好嗎?”
鍾離權直接被這句話嗆到了,小聲地咳嗽起來。
“師父!”
怎麼會用“伺候”這個詞啊!!
帝昭的手是溫熱的,甚至比鍾離權的指尖溫度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