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圓台上傳來一陣靈壓,惹得暮雲回過神。
那雙一旦走神就會顯得更加冷漠的眼睛也微微一亮,看著台下好似兩敗俱傷的少年,眨眨眼確保自己已經回神了。
不知道現在圓台上是到了哪一步,隻能看見那幾個少年很是吃力地用劍擋下一擊又一擊。
暮雲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和妖獸磨煉。
乾域派修士除去邪祟的時候總會把那些妖獸的妖丹或是屍體帶回來,為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可以借此來對弟子錘煉。
雖然比不得佛渡山的潮降牢,但是也差不多了。
他們都是名門的小少爺,雖然天賦和實力極強,但是在這種像是車輪戰一樣的打法下,誰都不願意向彼此服軟同盟。
畢竟這可是在雪澤山,帝昭先不說,要是被朝霧仙君看上了,那也是獨一份的恩寵。
誰都想出風頭。
明明是百家千修剛開始,就算是車輪戰也該適可而止,但是僅這一場目前就已經持續了近一個半時辰。
暮雲看著隻多不少的妖獸們,很輕地皺了皺眉,也沒有任何表示。
墨骨廷身為雪澤山的劍仙,自然也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將一個弟子叫到身邊說了幾句,等弟子離開之後繼續看著圓台,臉色不怎麼好。
那個弟子很快就回來了,湊到墨骨廷耳邊說了句什麼,讓墨骨廷的臉色更差了。
隻見剛才圓台之上已經死掉的妖獸竟然又爬了起來,而繼續出現的妖獸攻勢不見減弱。
百家的人隻以為雪澤山的試煉就是這麼嚴格呢,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幹看著台上的自家少爺小姐。
極為寬廣的圓台,妖獸們越來越多,台下各仙門百家的人緊盯著台上的自家孩子,越發緊張。
如今擂打八層,所到之處皆是翹楚。
這麼打下來,花招越來越多,法器不要錢一樣往外丟,十分炫酷,很是飽人眼福。
但是說到底都是十八九歲的少年,沒什麼實戰經驗,很快就落了下風。
雪澤山上那位仙首都不曾露麵管,眾人誰也不敢吱聲。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少爺一一敗下陣來,而且還是那種妖獸越來越多的局麵,幾乎要控製不住那種。
就在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時候,台下忽然傳出一道清朗的笑聲,在整個水雲境回蕩,引足了人的視線。
隻見少年懶洋洋地側倚在台下那處地方的貴妃榻上,還不等別人反應過來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就被他的樣貌驚豔到了。
隻見他像是沒骨頭一樣,頭發也隨意地歪束著,著一件棕金燙鶴紋的外袍,不像是幹練的仙家子弟,倒像是凡塵的王室公侯。
說他是少年吧,但那丹唇星目,細腰玉頸,令人浮想聯翩。
漂亮又張揚,幾欲令人挪不開眼。
像是女人一樣,更別提他的右耳還真就掛著一個殷紅的耳飾,讓人想喊“大師姐”。
朝霧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歪頭朝身邊說道:“你若是幫我解決一下台上那些小東西,清清場子,我三十裏禮裳叩門送你椿淵殿,如何?”
少年含笑帶討的語氣帶著肆意和溫柔,眾人這才意識到,朝霧的身邊還有一個人,隻是那人帶著白色的鬥笠,厚厚的雲紗遮著,瞧不見模樣。
隻能聽見那人清冷的一句。
“三十裏倒不必,我要什麼你都肯給?”
朝霧失笑:“那是自然。”
半晌,那人摘了鬥笠,眾人才看出這人是誰。
雪肌玉骨上乘,人間絕色極品。長長的睫羽微扇,那是一雙漆黑宛若黑曜石的琉璃眸,眼尾點了一小滴淚痣,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