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予嬌關在屋裏忙了一整天,三餐都是周海晏有一口一口喂的。
桌上擺滿了不少藥材,有幾種是之前他們在李家村深山裏采的。
……
“好了,大功告成。”
周海晏聽到聲音,打開門快步走進來。
“這麼多?”
桌上成形的藥丸,堆成四堆,還有一塊玉佩,他認識,是媽媽隨身佩戴的白玉蘭花,臨走前一晚送給了媳婦兒。
“晏,這塊玉佩浸了藥,媽媽的東西,隻要給了爸爸,他會貼身佩戴。
藥物慢慢滲透進胸口,足夠爸爸堅持到我去治好他。”
周海晏聞言,從櫃子裏找出一方幹淨帕子,把玉佩小心包起來。
如果用玉佩送藥,確實可以萬無一失,父親病重,送塊母親的玉佩慰藉心靈,原萍一定會幫忙送到。
“嬌,謝謝你!”
許予嬌很累,塌著腰趴在桌上指著各種藥丸。
“晏,這些藥,綠色可以止內出血。
黑色可以補充體能。
白色碾碎或者泡水擦外傷,可以止血防止傷口惡化。
紅色小心放好,快沒命了吃一粒,可以吊住一口氣,能不能活,看醫生的本事。”
心口隨著悅耳軟糯的聲音,越跳越快,不需要他開口請求,媳婦兒已經給他準備好上戰場的救命藥。
真想把他小麻煩精壓在懷裏狠狠親一口,一口怎麼夠,……可真這麼做了,會嚇得她立馬大聲宣布拆夥吧!
她漂亮的琥珀星眸會驚恐震顫盯著他,蓄滿淚水,再也見不到信任與依賴吧!
說不定今晚得睡牛舍。
眼中火焰隻一瞬便悄悄藏匿,地表下的岩漿無聲無息翻湧著。
周海晏拿出給媳婦兒上廁所用的軟紙,將藥單顆小心包好,再用防水蠟紙集中裹起來,每種藥裹一包,做好標記區分。
媳婦兒製藥很厲害,迄今為止,他所見到的藥,不論是丸子還是液體,都不帶氣味,可上午的藥草,明明香味濃鬱。
“晏,我好困哦,今天不洗澡了!”
周海晏收好藥,扶起軟趴趴的人兒靠在懷裏,心頭酸脹憐惜。
媳婦兒製藥不準他觀看和幫忙,忙了一整天,確實累得夠嗆,他很想問一句,為什麼不分幾天做呢?
很明顯,懷裏的人兒已經睜不開,沒力氣再跟他多說半個字。
今天沒幹活,稍微出汗,不洗就不洗吧,“嗯,要上廁所嗎?”
“要,這個布包裏的東西,隻能你自己吃,一塊可以頂兩天。”
說完,人懶懶離開他,眯著眼睛,晃晃悠悠進浴室裏。
周海晏抓起錢袋大小,鼓鼓嚷嚷的布袋,輕輕拉開。
裏麵都是四四方方的白色小方塊,每個小拇指大小,胡亂裝著。
他全部倒出來,碼放整齊重新裝袋。
完成後,他把沾了粉末的手放舌尖嚐了一下,甜的。
和剛包裹好的藥丸一樣,沒有任何氣味,不容易被人發現。
一塊能頂兩天,袋子裏總共有十五塊,一個月的量。
這些東西得隨身帶著,萬一接到命令,立刻就走,來不及回家拿。
“嬌,能不能再給我一壺藥水?”
許予嬌爬上炕,鑽進加厚了草墊的被窩裏,鬆軟舒服,散發著陽光青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