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佩跟著兩人回了屋子,吃過晚飯又喝完了藥就睡下了。

莫娘站在門外輕聲詢問著兩位宮女。

“姑娘今天去了何處?”

“姑娘今日…”兩位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是輕聲回答:“姑娘今日去了懸崖深處,趴在一塊大石頭上睡著了……”

莫娘揮揮手讓她們二人下去,心裏思索著,抬腳便走向另一所院子。

朱清宇依舊躺在那裏,被淡淡金光圍繞著,眉頭緊鎖,長久沒曬太陽造成的麵色蒼白。

青年撅著紅豔豔的唇,心不甘情不願的照顧著。

莫娘來到床前,似乎是自言自語般問著。

“被半神之血吊著,又有妖族靈藥,怎麼也不應該還睡著啊?”

青年回答:“睡著便睡著好了,大不了佩佩的孩子我們養了!”

“胡鬧!”莫娘佯怒,又轉念一想。

“再過半月那姑娘的胎便做安穩了,到時候你領她去我們市集上瞧瞧…不,還是別去了,那姑娘眼睛未好,還是別去刺激她了。”

青年看著朱清宇不斷轉動著的眼珠,悄悄拉了下莫娘的衣袖,兩人一合計,又說起話來。

“不如讓孩兒帶她去歌舞館?”

“不成不成,歌舞館也是要用眼睛看的。那姑娘不僅眼睛壞了,修為也難以上漲了!”

“那我把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拿來讓她挑著玩?”

“這個法子好,不過還是要瞞著她,給她個驚喜才好。”

兩人絮絮叨叨,聊了些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的話語,朱清宇隻覺得腦子鬧哄哄的,隱隱約約聽見佩字,又聽到修為,胎兒什麼的,險些被拉入黑暗的神識終於是穩住了。

朱清宇沒有修為,神識是半神之血養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神識,朱清宇不會半個月還沒醒,不過有了神識,就算身體死了隻要神識沒被抓住,那便可以繼續尋個身子活下去。

又過了十日,這十天裏,楚佩就像個行屍走肉,吃便吃,睡便睡,不說話,也不出聲,兩位宮女陪在身邊,隻覺得心疼,她們年齡已經有一百七十二歲了,看著這個年僅十七的女子著實有些心疼,小小年紀便氣質老成。

一個月過去了,楚佩害喜,肚子卻不顯懷,倒像是染了風寒。

“姑娘,院裏梨花開了。”

“……”

“姑娘,凡界入了春,要不要出去走走?”

楚佩依舊是沉默著。

門框被撞了一下,雲青端著果盤看向響聲處。

是墨羽。

墨羽踉踉蹌蹌的走到楚佩麵前,激動的抓住手:“醒了!”

楚佩疑惑的聽著墨羽說話,誰醒了?

“那個男人,醒了!”來不及解釋,抓著手便跑向他來的方向。

“少爺,小心點!姑娘身子還沒養好呢!”

楚佩跟著跑了幾十步便停了,墨羽鬆開她的手,推開門,喊了一聲你快住手就又拉著楚佩進了屋子。

朱清宇依靠在床欄上,右手拿著把匕首,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經見了血,滴滴答答的順著刀柄落在白色中衣上,像極了臘月盛開的梅花。

莫娘站在旁邊,拿著抹好藥泥的繃帶麵色如土。

這個家夥,趁著自己抹藥泥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拿了把匕首出來,如果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恐怕這個人現在已經沒了,涼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