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在屋子裏亂轉,就是飄不出大門,眼看跑不了,張牙舞爪地衝著我來。
氣運丹田,法力運轉全身,既然老鬼都發動死亡衝鋒了,那就成全它,大喝:“掌心雷”。
拇指粗細的紫色雷光,一閃而過。
本來不用出聲的,不過我覺得喊出來又帥又颯,隻是有點中二。
老鬼看見紫色雷光,還想閃,搞笑,這是自動巡航的,外加定點打擊。
淒厲地一聲鬼叫,老鬼的身體被紫雷擊中,“嗤”地化做一道輕煙,我上前揮了揮手,驅散了煙氣,搞定。
回頭再看雕塑,沒有了那種詭異的感覺,臉上陰惻惻的笑容也不見了,收工。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是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給自己下的判語,還是有點中二。
中秋佳節,月圓人團圓,晚上吃飯之前,保留項目祭祀祖先,請祖宗回家跟大家一起過節,平時都是母親操辦的,今年我也加入進去,因為這兩年在下麵有朋友和師父老道,也得給他們送點土特產(紙錢)。
我們滇南的紙錢分金紙和銀紙,然後給鬼燒的和給神燒的折法不一樣。給鬼燒的是小金銀,用一張紙折,給神燒的大金銀,要用兩張紙折,怎麼說呢,按照古代的區分,應該一個是官銀,一個是私銀,老百姓是不能用官銀的,而官員則不屑於收私銀。
老道和黑白兩位老哥都是地府公務員,我親自折了好幾個大金銀,打包燒給他們,人情往來,到我需要他們的時候,才好說話不是?
晚上睡覺,元神被老道叫去了豐都,見麵就尅頭,說道:“小子,長能耐了啊?說說吧,昨天怎麼回事?敢親身犯險,要不是今天你大爺爺來我這裏給我說,老頭子都不知道你現在這麼大本事,敢自己去懟邪祟了。”
我嬉笑著說道:“師父,那不是遇上了嗎?我也不想的,人家都懟到臉上了,跑路太慫,隻有硬頂上去,您老人家不是說過我能對付它嗎?結果還行。”
老道胡子都氣歪了,罵道:“結果還行?那是邪祟輕敵,看你年紀小,大白天就做法,要是晚上子時以後,或者七月裏,你再去試試?”
我看老道有點急眼了,低下頭說道:“下次不會了。”
然後瞟了一眼他的胡子悄悄說道:“我又不是傻,半夜出門。”
頭上又挨了一下,聽道:“在說什麼悄悄話,以為我聽不見,別以為化神就了不起,須知……。”
我跟著他的節奏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會小心翼翼的,門都不出。”
“怎麼,說你兩句還不高興了,現在翅膀硬了,說不得了?滾回去抄(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十遍,少一遍看我怎麼收拾你。”
老道真生氣了,估計是覺得我現在太飄,要殺殺我的銳氣,揮揮衣袖,把我送回來。
大過節的,枉我還給他燒那麼多錢,被踏踏實實熊了一頓,醒過來,感覺哪哪都不順眼,家裏的東西被弄得叮咣亂響。
母親看不下去,把我趕出家門,讓我去找同學吃早飯去,她不願意伺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