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是個好日子,德妃出宮門前看了,是黃道吉日。上個月,新人入宮,皇上表哥已經都招幸過了,今天應該能輪到自己了吧?
鳳藻宮一大早又都坐滿了人,皇後就坐之後,眾人齊齊行禮,今天沒什麼人晚到。
其實也沒什麼話可說的,倒是蘭妃提了一句,“月底是東太後娘娘的生辰,大家要早些作準備。”
皇後點頭笑道:“本宮正要說這件事。內務府已經開始預備起來了,諸位妹妹也要想想送什麼禮給東太後娘娘。”
大家紛紛議論起來,氣氛還算融洽。
此時,一聲幹嘔的聲音引起大家的側目,曹豔儀捂著嘴,隨後不好意思道:“皇後娘娘,嬪妾可能有孕了,月事已經遲了十幾天。”
皇後大喜,“這是好事,你怎麼現在才說。來人,去請太醫。”
不多時,就有一位徐太醫帶著藥箱前來診脈,他眉頭微蹙,仔細診脈,過了半晌才笑眯眯看著皇後,“恭喜這位小主,確實有孕兩月了。”
一時間,恭喜祝賀的聲音絡繹不絕,到處都是一張張笑臉,至於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就難說了。
賢妃黃美茵看著這些虛偽的嘴臉,不屑一顧,自顧自喝茶。
德妃徐佩芳隻笑了一下,但她這笑很勉強,一看就假,她手中的帕子都揉皺了。
裴謹言心中默默同情了一下曹豔儀,因為她這胎生不下來,前世被人動了手腳,至於是誰動手腳,裴謹言有懷疑,但沒有證據。她也犯不著去做好人提醒,因為有些事確實很難找證據,宮中死無對證的事情太多了。
請安完畢之後,大家各回各宮,為安全起見,曹豔儀沒有坐轎輦回去,而是由兩位宮人扶著走回去,以免轎輦半途出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早朝結束後,皇上回到清涼殿,高來福立即來稟,“恭喜皇上,玉漱宮的曹豔儀早上在鳳藻宮被診出懷有身孕兩個月。”
“好,賞。”皇上心情不錯,在他看來,後宮女子能平安誕下子嗣就是有功之臣,如今他膝下隻有三個兒子三個女兒,確實少了些。
基於曹豔儀有孕,各宮主子都送了禮品,裴謹言也送了,一對質地溫潤材質非常特別的玉鐲,在夜裏隱隱發光。
姚黃還有些舍不得,“小主,您這對鐲子可是好東西。”
魏紫笑道:“咱們小主的好東西少麼?人家都送了,咱們要大方些。”
用過午膳,裴謹言再沒接到要去伴駕的消息,她很淡定,繼續在書桌前畫畫,畫完就繼續繡著一方帕子,這次她還讓姚黃幫著配線,準備再繡一個荷包。
“小主,皇上的生辰還早,東太後的生辰快到了,您不準備一番?”魏紫提醒。
“東太後的生辰,我已經想好要送什麼了,還是一幅畫,我已經在畫了。”
“是畫觀音像麼?”姚黃湊過來問。
“不,我要畫一幅大些的,金身佛祖像,還要添加稍許輔助的玩意兒。”對於作畫方麵的事,裴謹言還是頗有自信的。
她從小不但跟姑祖母平郡太妃裴芳菲學習畫人物,也跟表姑福晴縣主蕭莞學習畫山水風景。
她的詩書可能沒有那些京城才女厲害通透,可畫技這方麵,還是排得上號的。
當初京城每年都舉辦諸多千金參加的才華宴,祖父裴閣老讓她少去外頭參加亂七八糟的宴席,裴府已是鼎盛至極,不需要再去擁有什麼才女不才女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