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撇嘴,“罷了,晦氣的人,我一點都不想提。”

裴謹言也不勉強,隻淡然一笑。賢妃看見東牆上掛著的一幅畫栩栩如生,“這不會是你畫的吧?”

“賢妃姐姐慧眼,正是嬪妾畫的。”

賢妃又問,“你是不是琴棋書畫都很精通?”

“也不是,其它都是略通一二,就是畫得有些技巧罷了。”

“你不必過謙,我知道,平郡老太妃擅於作畫,她就是裴家女,你祖父的親妹妹。你小時候作畫,她教過你。後來福晴縣主也教過你。”

“兩位長輩的畫技遠在嬪妾之上。”

賢妃突然轉頭問她,“那你怎麼會進宮選秀?你這家世,又是嫡女,當一個世家長媳妥妥夠了,以後也同樣是一品誥命夫人,世家夫人。”

裴謹言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有些紅暈,“嬪妾尚未出閣時,就見過皇上,當時就驚為天人。暗中許下芳心。正好親事都不順,選秀時間也到了,就入宮了。家裏人也不同意,可他們也沒法子。”

賢妃聽後,痛心疾首的樣子,“你糊塗啊。宮外什麼相貌好的男人沒有,你偏要喜歡皇上,他這人,哼,薄情寡義,女人太多。你早晚要受傷。”

裴謹言隻是淡然一笑,“那也沒法子,皇上不是嬪妾一人的皇上,是大家的皇上。就好像他也不是大公主一人的父皇,是好幾個皇嗣的父皇。”

提起大公主,賢妃突然想到,大公主落水一事,皇上還沒給出個交待呢,而且蘭妃那賤人到如今還高枕無憂的,一想起這事,賢妃就氣,對,她得去找皇上問問清楚。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賢妃一陣風地走了。

姚黃挑眉,“這位娘娘還真是雷厲風行,說一出是一出的。”

裴謹言笑道:“不得議論主子。賢妃是個挺不錯的人。”

當天夜裏,皇上召了三公主、蘭妃、大公主和賢妃,算是關起門來處理此事。

但由於蘭妃先前在匠作司安插的人手早就不在其位,而且沒有實質性證據證明蘭妃指使誰做了什麼。況且三公主的奶娘也自盡了,這事算是徹底沒有指向性證據。

蘭妃在清涼殿哭得鼻頭紅紅,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皇上,您真的要相信臣妾。若是臣妾所為,匠作司的人肯定會招供的。擺明就是有人誣陷臣妾。三公主是臣妾的親女兒啊。”

賢妃據理力爭,“皇上,這事直接問三公主就是。”

大家都看著三公主,三公主不過五歲,心中害怕,而且母妃之前跟她說過,大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所以三公主紅著眼睛道:“這事不怪母妃,定是兒臣的奶娘疏忽大意,兒臣才會著涼。這個奶娘平時就不用心伺候,還想著要飛上枝頭。這奶娘從前說過,說是也喜歡父皇。”

賢妃側目,三公主一個五歲的孩子竟也扯謊,又看了看蘭妃,覺得惡心透了。

大公主也驚了,她對著三公主道:“三妹妹,這個秘密是你親口告訴我的。我當時還安慰你,如今父皇在,你為何不說實話?三妹妹,我差點就淹死了。”

三公主突然就哭了,她的小手抹著眼睛,“父皇,我,我。父皇,母妃不是壞人。我也沒有對大姐姐說過什麼秘密。大姐姐怕是聽錯了或者大姐姐故意撒謊。”

大公主聽後,也哭了,她被信任的人背叛,心中萬念俱灰,“以後你再不必跟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