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言又問,“可否將那對手鐲給我一看?”

曹嬤嬤將裴謹言之前送的這對手鐲遞上。裴謹言隻拿起一隻,反複看了一下,又走到窗邊,此時正直下午,是太陽刺眼的時候,陽光下,這鐲子也無甚特別之處。

隨後,裴謹言像是發現了什麼,露出天真高興的笑容,“稟太後,皇上,這並不是嬪妾送給曹豔儀的鐲子。”

東太後也放心了不少,問道:“那就是有人調換了裴傛華的鐲子,意圖一石二鳥,既除去曹豔儀的龍胎,又除去裴傛華。”

聽到此處,皇上心裏鬆了口氣,他臉上異常冷漠,其實心裏已經經曆過一場糾結。他怕裴謹言被揪出來,怕自己看錯一個已經開始喜歡的女子,但看見西太後打了裴謹言一巴掌,他又心疼極了。

西太後嗤笑一聲,“姐姐你還真信呐?我看裴家人就是狡猾,擅於詭辯。”

裴謹言跪下行了一個大禮,隨後鄭重道:“嬪妾送給曹豔儀的那對鐲子,表麵上與其它翡翠玉鐲沒什麼兩樣,其實是嬪妾八歲時,祖母送的禮物,那是用一整顆夜明珠搗碎重新融合製成。它不但呈色瑩潤,質地通透,在陽光和月光下呈現的光並不一樣。所以,那幕後之人,以為嬪妾送的隻是一對普通的貴重玉鐲,不知其內裏乾坤。”

眾人聽後嘩然,如此貴重的鐲子,用夜明珠打碎製成,裴謹言說送人就送人了。不過想想,裴家富貴,裴謹言有如此好東西也正常。

賢妃發聲道:“太後娘娘,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太可惡了,一邊害人一邊栽贓。而且裴傛華的鐲子如此珍貴,那調換之人怕是還不知道,此時應立即搜宮。”

皇上立即下令,“六宮搜宮。若有異常物件、行為鬼祟之人,全部帶去掖庭審問。”

“奴才遵旨。”高來福一甩拂塵,連忙命人去辦了。

整個下午,六宮眾人都人心惶惶,在這裏的妃嬪們也內心不安。

東太後歎氣道:“本來還想大家開心一番。”

皇上有些愧疚,“母後的生辰宴本該大辦的。”

西太後卻是一副好心情的模樣。

裴謹言雖然洗脫了嫌疑,此時她的臉色也很不好,她白皙的左臉上赫然有個巴掌印,西太後打人可沒有一絲手軟。

賢妃皺眉,心想這手段還真是齷齪,調換了一個有問題的玉鐲,那原本送玉鐲的人就倒黴了,還有那床幔,上麵浸染了滑胎的香料,不知是兩個人的手筆,還是同一人所為,真是太陰險了。

一個時辰之後,高來福行色匆匆跑進來,“啟稟皇上,奴才將後宮都搜了一遍,鹹福宮榴花閣趙才人身邊的大宮女環兒自盡,留下一封書信,說她偷了裴傛華送給曹豔儀的那對玉鐲並換上了裝有墮胎藥丸的鐲子,以假亂真,趙才人並不知此事。還說純粹是因為曹豔儀曾經在禦花園折辱趙才人,才替主子出頭。”

此信已經到了皇上手中,他看過又交給東太後看。

那對玉鐲也被呈上,現在已經夕陽西下,紅霞漫天,這對鐲子竟然呈現出微粉的光。眾人看得驚奇不已。

皇上開口道:“將那對假的拿來給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