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更是嫉妒得表情扭曲,人家不費力氣就能得到的寵愛,自己還要下藥去搶,結果藥下成了,自己也倒黴了。
又見皇上雙目幽深地看著自己,德妃一個激靈,趕緊跪下,一路爬到龍床前,“皇上表哥,臣妾知錯了。臣妾是無心之失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落淚,這次她是真哭了,心中害怕,若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她這是弑君大罪,娘家全族都逃不了。
西太後都沒有讓裴謹言起來,就像沒看見裴謹言似的就讓她這麼跪著。
“皇上,芳兒她畢竟是你表妹,真心愛慕你。她昨晚是做錯了,但真是沒法子啊。”西太後替德妃求情。
雖然德妃不聰明、跋扈,但畢竟是長公主唯一的女兒,西太後既然跟長公主是一黨的,肯定會罩著德妃。
皇上壓根就不想聽西太後和德妃在那兒鬼扯,“言兒起來,去西次間候著。”
裴謹言起身,立即低頭躬身退出去,西太後在這兒,她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德妃德行有虧,即日起,降為徐婕妤,搬出鍾粹宮,去啟祥宮的儀正軒住著。”皇上就這麼淡淡看著西太後,明顯就是不想給她麵子。
“不要啊,皇上表哥,臣妾真的知錯了,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隻是想要您的一點恩寵罷了。”德妃哭得鼻涕眼淚混成一團,早沒了昔日高高在上驕橫跋扈的樣子,如喪家之犬一般。
“皇上,這樣處罰未免不妥,要想想長公主吧?”西太後不讚同,“頂多禁足個三個月?半年?扣她月例也行,或者降為九嬪之一?”
皇上對著西太後冷笑一聲,“朕差點死她手上,這樣罰已經很輕了。況且,母妃您懼怕長公主,朕可不怕。有些事,希望母妃弄弄清楚,朕當年的太子之位可不是長公主幫忙定下來的。是父皇全權做主,頂多就是幾個老臣秘密提了心腹之見。”
西太後知道皇上是勸不動了,歎氣道:“芳兒先退下吧,皇上病著,心緒不佳,改日再來看望他。”
德妃被降位,她失魂落魄回到鍾粹宮,不一會兒,高來福就帶著聖旨來宣讀,讀完就命一批太監、侍衛替德妃搬遷住所。
皇上的旨意都是曉諭六宮的,不多時,大家全都知道了。從東六宮的鍾粹宮搬到西六宮的啟祥宮,由德妃變成徐婕妤,看笑話的人不少。
麗妃路過禦花園時就見浩浩蕩蕩一群宮人搬著各式大小物件朝著啟祥宮的方向走。
“誰能想到家世這樣顯赫的德妃,竟也有這天。”麗妃當年剛到皇上身邊時,因容貌出眾受寵了一段時間,沒少受德妃的氣,甚至還被長公主罰過。
如今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皇上已經醒了,所以後宮來送吃食、補品的後妃一大堆,倒也沒有人要刻意見皇上,見高來福收下吃食,詢問一番便都走了。
辰時剛過,清涼殿收下的食盒就已經滿滿當當了。高來福心想,縱使皇上不傳早膳,這些都吃不下。
皇上將西太後懟得生氣了,西太後走後,他就起身,穿上外袍去西次間,裴謹言正坐裏頭畫著什麼。
“餓不餓?”
“皇上,您怎麼起來了?”裴謹言趕緊扶著他坐下。
“嬪妾剛吃了幾塊點心還好。皇上餓不餓?”
“我們一起用早膳。”皇上一看見她就覺得心情大好,似乎自己被一整片柔軟潔白的雲包圍著,溫和又有力量,能讓自己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