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人先是看了一眼皇上,然後才低頭回答裴謹言的問話,“回稟承妃娘娘,婢妾不冷。才剛過了年,婢妾心裏歡喜。”

皇上很不喜歡被人打攪,“既然王美人喜歡撫琴,現在去慈寧宮盡孝道,東太後病了好些日子,也需要人陪著解悶。”

王美人愣了一下,眼中隱隱有水光,她都快落淚了,明明是到皇上跟前,盼望著皇上能想起自己,結果皇上把她打發到慈寧宮去,難道皇上不怕她過了病氣麼?

若是說王美人比不上承妃,王美人是服氣的,可若是在皇上心中還比不上孫才人,王美人就搞不懂了。

見她這副扭扭捏捏的模樣,皇上更不喜了,斂眉道:“你不願意撫琴給太後聽?”

王美人忙道:“不敢。婢妾這就去。”於是,她就被打發走了。

等她走後,裴謹言就笑著對皇上說,“皇上剛才真凶,王妹妹不過就是想您了,特意裝扮一番來看您呢。”

皇上挑眉,“那朕走?”

“不行。”她笑了,牢牢握住他的手,“皇上要說話算話。”

皇上當然也知道她在意他,所以將她抱緊,“你就是故意揶揄朕,等你生完了,看朕怎麼收拾你。”

隨後他倆手牽手進了墨竹林,這兩天沒有下雪,地麵幹燥,竹林鬱鬱蔥蔥,午後陽光灑進林間,地麵是斑駁光跡,身上也被照得暖洋洋,一點感覺不到冷意。

皇上側頭看見她未施粉黛的麵容依舊美得驚人,她好像跟懷孕前沒有一點變化,隻是肚子鼓起了,他看了一會兒也沒說話,直接就吻住她的唇,二人在墨竹林裏耳鬢廝磨好一會兒才出來。

高來福等人在外頭站著,期間,他時不時往裏頭看,想著要不要勸一勸,娘娘如今這身子可不能侍寢,而且這是在外頭。

魏紫也悄悄往竹林裏瞧,雖然知道皇上是有分寸的,但到底怕二位主子血氣方剛,一時衝動,好在並無事發生。

小山子有點好笑,他站在後頭,隻見高來福跟魏紫做賊似的,還商量著誰進去問問,畢竟下午,承妃娘娘該吃點心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皇上才攙扶著裴謹言從墨竹林裏出來,一起往承乾宮走去。

“等會兒讓匠作司和內務府、花房的管事一起來,朕要說個事。”

“是,皇上。”高來福使了個眼色,小山子立即去辦了。

下午,裴謹言和皇上一起吃點心,高來福將奏折都搬來承乾宮,皇上就在這裏忙政務。

匠作司、內務府的人也開始忙碌起來,一部分人將清涼殿通往承乾宮這條寬大宮道兩邊築造起圍牆,一部分人將梅園幾株梅樹連根挖起移植到承乾宮院中。

不僅如此,皇上知道裴謹言喜歡桂花,又叫人移栽幾顆桂花樹到前院和後院,這樣,承乾宮的宮人們就可以自製桂花幹、桂花酒釀等等需要用到桂花的小玩意兒。

魏紫、姚黃都很高興,皇上考慮得這樣細致周全都是為了主子。

鳳藻宮內,皇後剛看過午睡的大皇子,替他掖了被角就回到主殿,她也得眯一會兒。

程嬤嬤替她按摩肩膀,“娘娘,皇上陪著承妃用午膳,順便還在承乾宮周圍散步,一不小心碰見了王美人。”

皇後笑道:“王美人總算開竅了,沒有恩寵,其它都是浮雲,要放下身段學會邀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