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忍住淚意,笑道:“你母後是犯錯了,但現在不會廢她。以後的事,父皇也不知道,畢竟父皇無法預料後世之事。”

“兒臣明白。隻是想請求父皇,看在兒臣和二妹妹的麵子上,無論以後母後做了什麼,請饒她一命。她做的錯事肯定都是為了兒臣。若是兒臣身子健康,她就不會急著謀劃了。”

大皇子也是個明白人,他知道母後的魔怔心思,知道母後需要一個健康的皇子穩固自己的地位,人在急於求成的時候就會做錯事就跟病急亂投醫一樣的道理。

皇上也不忍心刺激到大皇子,握住大皇子的手,點頭道:“當然。而且你跟二公主不能有個罪妃母親,朕什麼都明白,你好好養病,不要再去胡思亂想。”

大皇子像是放心了一般,含著些許微笑入睡,他覺得自己實在太累。

等到他睡著了,皇上才輕手輕腳從內室出來。

在西廂房中,皇上問院正,“大皇子到底如何?”

在場太醫好幾位,最後還是太醫院正回答,“微臣之前就說過,大皇子不是長壽之象,他的身子狀況跟年邁老者差不多。宮中如此精心調養,不過也就十幾歲的年紀就會......但微臣剛才把脈,大皇子內裏空虛。每年秋冬季最是難熬,若是熬過這個冬天,興許還有一兩年壽命,若是熬不過這個冬季......”

皇上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隨後點頭,“以後大皇子的脈案還是交給院正吧。高來福把那瓶藥給院正看看。”

高來福送上一個白瓷瓶子,院正倒出一粒看過聞過,“這不是微臣等研製出的丹藥,不知是皇上從哪裏得來的?還是說與大皇子的病情有何關聯?”

“此丹藥是民間藥物,院正看看對大皇子的病情可有益處?”

“容微臣將其化開。”

朱太醫拿來一隻碗,倒入煮沸的水,院正將此丹藥放入一顆,化開了,他親自嚐了一口,蹙眉道:“稟皇上,這丹藥中的幾味草藥極為平常,吃不死人卻也治不好病。”

“這藥的藥引據說有人的心尖血。”皇上說完,幾位太醫麵麵相覷。

徐太醫聽完驚出一身冷汗,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雖知道皇後娘娘一直命娘家人在外尋找偏方、土方,卻不知這夥人在做這種喪良心的事。

唯恐此事拖累自己,徐太醫閉口不言,躲在劉太醫和楊太醫身後,在房中角落靜靜待著就怕皇上再想起他。

院正歎氣搖頭,“微臣不知此藥是皇上從何處尋得,此藥給大皇子用,並不合適,沒有任何功效。”

皇上微微點頭,隨即看向屋內角落,“徐太醫聽見了吧?”

大家都看向徐太醫,徐太醫嚇得立即跪下,“皇上恕罪,微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並不知曉皇後娘娘在外尋的竟是這種藥。服侍大皇子的宮人們也並未說過。”

“徐太醫,皇後信任你,你去跟皇後說,這藥沒用,太醫院正鑒定過。”皇上又看向高來福,“你親自帶著徐太醫過去傳話。”

“是,皇上。”高來福立即帶著徐太醫去鳳藻宮,徐太醫走出皇子所,冷風吹得他一激靈。

皇後闖了滔天大禍,具體事宜,他們這些外人不得而知,如今,徐太醫隻想自己脫身,並不想被皇後連累,好在大皇子的脈案又交給院正了,自己也能鬆口氣。

徐太醫去了鳳藻宮麵無表情說了那丹藥的事,皇後聽過之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