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宮雪興致缺缺地繼續吃著果子,看藍澈生火燒水得極其熟練,不由得心生疑惑,她還以為藍澈這樣的世家子弟,十指不沾陽春水,是做不來這些事的。
“你怎麼會做這些事啊?”
藍澈燒了水,又開始打掃屋子。
“淩霄山弟子幼年都須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生火灑掃是常態。”頓了頓,“與你不同。”
“……”她隻是不願意做這些瑣事,不是不會,南宮門被滅在外躲藏的時候,她和兄長還有白楊姐都是自己動手的。
“今日你睡裏屋,我在外守著。”
“好。”南宮雪吃完了果子,又從鐲子裏拿出一包茶葉放在桌上。“那你待會兒自己泡茶喝。”
南宮雪放下茶葉後就徑直走向了裏屋,床鋪還算幹淨,可惜,她對床上用的鋪褥要求很高,早知道,她出門前就再帶床鋪褥了。
沒有驚動藍澈,南宮雪從窗子跳了出去,尋了一棵還算茂密的樹飛了上去。
這個可以將就。
還在外屋的藍澈泡了壺茶,喝過之後將那套白瓷紅梅的茶具洗淨收進了自己的乾坤袋,悄無聲息地去外麵找了棵樹,徹夜未眠。
次日,兩人去了青雲小鎮的市集。
南宮雪在前麵走著,對什麼都感興趣,後麵的藍澈緊緊跟著,一臉的生人勿近冷若冰霜。
南宮雪是看什麼都好奇,香囊鋪子、釵環鋪子、點心鋪子……凡是街上有的,都被南宮雪搜羅了一遍,明明自己那裏有幾大箱的珍寶首飾,還看得上這些低廉的飾品。
後麵的藍澈就是因為別的原因了。
小鎮民風淳樸,突然有個肌膚勝雪、儀態雅正的男子行於街上,得到了不少女子的暗送秋波,甚至有幾個大膽的直接上前搭訕。
雖說冰冷的氣質勸退了不少人,可藍澈還是感到了煩躁,基於良好的教養才沒有顯於麵上。
南宮雪一邊愉快的在各種鋪子間來回打轉,一邊觀察著周邊環境,最後帶著藍澈拐進了一家茶肆。
茶肆的布置十分雅致,二樓還布置了隔間,站在二樓,視野開闊,一覽無餘。
“我剛才聽到賣胭脂的那位姑娘說,這間茶肆是鎮上最好的了,一般都是風流雅士聚集的地方。”
坐在隔間裏,南宮雪向藍澈說自己在街上聽來的話。
藍澈品了小二剛送來的茶水,並沒有覺得有多好,甚至不及昨日南宮雪隨意給他的那包茶葉。
南宮雪靠在欄杆上看著大堂裏的人,大堂正中間坐了個山羊胡須的說書人,說著最近的奇聞異事,不時引得周圍人一陣拍掌叫好。
堂下男子居多,大多廣袖長袍,手握一盞茶,或是一把折扇輕輕扇動,有文人墨客的氣息了。
在大堂的一個角落裏,還有一男一女相對坐著,女子一身鵝黃衣裳,發髻上插著兩根白玉蘭簪子,男子身姿挺拔,坐姿嚴肅,身旁還放著一把劍。
這兩人應該出身不錯,多半也是修仙人。南宮雪一邊看一邊點評。
藍澈順著南宮雪的視線看過去,同樣看見了那兩人,“男子是鴻蒙軒的淩赤岸,女子是天道院的篲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