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是一位麵色幹淨,五官長相雖然一般,卻有一種和善明朗的氣質。
聽到老師問自己問題,莫北還有些恍惚,但習慣性的鎮定起來,但卻神情有些飄忽,支支吾吾道:
“啊,還好吧。我覺得先生說的有道理”
莫北也迅速找回了點狀態,清醒了些,但由於之前張鶴等人的談話他沒有仔細聽,所以反應過來後趕忙打起了太極。
莫北在學堂其實本不是這樣的。在學堂他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學子,他經常在作文裏闡述自己精辟的觀點,天生對於哲學道理很感興趣,一些大道理能出口成章、行雲流水。
也自認為很成熟,對其它國家的戰事也能侃侃而談,可戰爭突然發生在他身上,他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他心裏十分複雜,想做些什麼,卻又無從下手,感覺自己以前隻是紙上談兵,上不了台麵,又開始惱羞,最後又茫然。
此刻麵對未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裏隻想著,跟著老師他們,走一步看一步。
張鶴深深看了莫北一眼,然後拍了拍莫北的肩頭
“我們接下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保持清醒。”
說完,張鶴吆喝學子們繼續出發,跟上大部隊。
許多難民都是朝著東源國方向去的。顯然,分析出這點的不止張鶴。
在跟上大部隊行進時,張鶴叮囑學子們和裏麵一些人保持距離。
跑了半個時辰後,整體開始由跑轉走,在難民們稍微卸下緊張的神情後,有學子低聲說道:
“你們看,有幾個家夥多次往那些背著大包囊的人打量呢,”
“哼,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眼見有幾個青年賊眉鼠眼的打量著那些背著大行囊的難民和一些商人,不過此時他們也隻是打量,還沒什麼動作。
“還好我們這次沒背什麼大東西,不然恐怕會被有心人盯上。”
“是啊,先生當時的決定真的是太對了。”
張鶴聞言,隻是苦笑。
“我們其實本就沒多少糧食儲備,臨走我們吃的,其實已經是大半了,所以當時也沒想到這。隻是考慮你們的體力自然是輕裝上陣的好。”
但不管怎麼說,學子們的神經已經被拉的緊繃,此刻避免了一次潛在的危機,也不由感到有些高興,也暗暗佩服張鶴有遠見。
有一個學子回頭望向那已經小到拇指高度的城池硝煙四起。不由感慨:
“若不是提前離去,而是在戰火中逃離,恐怕會有更多的同學出不來吧。”
學堂本來有二十多人,現在隻有不到十人逃了出來。其中不少是去找家裏人,不聽勸阻,但還有幾個,是逃亡過程中,被周遭混亂所波及到的。
張鶴本是去管,可還是慢了,隻得繼續帶著學子們向城門逃去。張鶴也想打抱不平,可是他必須先考慮大多數學子,還活著的學子的安全。
對此,張鶴內心是十分痛苦的,這讓他的眼部肌肉時常打顫,他必須克製住,不能流淚。因為他知道,他是這群學子的精神支柱,他要是倒了,學子們也將信念崩潰。他必須堅強。
張鶴此刻嚴肅且小聲提醒學子們:“因為之前是在學堂,是安全的溫室,學的都是安全時候的知識,但災難的知識我卻沒有專門教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