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淮伸手抹去臉上的水漬和稀粥,心知這些人全無道理可講,眼下自己已經牽扯進來,也唯有擒賊先擒王,隻有將這頭領治住了,才有希望化解這場危機。
不由大笑道:“這麼香的粥飯,浪費了多可惜!”說著,將手上的飯粒抹入口中。
不經意地看向桌邊的銅劍,猛然抓起一隻瓦罐,朝他扔了過去,迅速地將劍握在了手中。
縱身跳了過去,正想順勢治住他。
怎料郝頭領倒也了得,頭一偏,躲開了瓦罐,在地上一滾,見到不遠處的陽氏母女,伸手將她那個小丫頭抓了過來,大手緊捏著她的脖子。
陽氏婦人哪裏知道他會突然襲擊自己母女倆,想要和他爭奪女兒,又心怕傷著了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他強搶了過去。
小丫頭拚命地掙紮卻怎麼也掙不脫,叫也叫不出聲來,唯有雙腳在那裏亂踢。
郝頭領被濮陽淮一扔,雖然避開了瓦罐,但是臉上、身上卻是沾了不少灑出來的粥水,剛剛又在地上一番打滾,此時的模樣變得很是狼狽,頓時麵目猙獰地道:“不知死活的混帳東西,除了那個女人,都給我殺了!”
登時便有四個人圍住那鐵匠夫婦,另外三人持劍便朝濮陽淮逼過去。
濮陽淮雖然學過點擊劍,小的時候也偶爾和人pk過,卻從來沒有這般與人生死決鬥。
拔出手上的銅劍左支右擋了一會,便被三人逼到了一處角落。
猛然想起在湖底所學的武功,哪還顧得了什麼招數,將一柄銅劍舞得滿天劍花。
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那三名守衛武功本來就不如何高明,隻是一直作威作福慣了,見他拚命將劍亂舞,一時也不敢靠得太近,隻把他困在角落處。
反而是歐鐵匠身強力壯,沉著一張大黑臉,抓起一把火鉗,虎虎生風地對抗著四名守衛。
那些守衛見了他威武的模樣,便有些犯怵,哪裏真正的上前去和他拚命。
郝頭領自然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什麼貨色,見他們對峙了一會兒,絲毫不理會苦苦哀求著自己放了她女兒的陽氏,叫道:“我先掐死這個煩人的小東西,再來收拾你們!”
陽氏見狀,驚叫一聲“不要!”猛地跪倒在地,向他膝行爬了過去,出聲哀求地道:“求求你,隻要你放了我的女兒,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歐鐵匠並不會武功,隻是仗著力氣大,才讓對方不敢太過逼近。此刻眼見妻女遭受如此淩辱,頓時怒不可遏地衝前麵的四名守衛衝了過去。
那四名守衛雖然不敢將他逼得太死,可是更不敢放他去照顧妻女,五人便戰到了一起。
歐鐵匠原本還能靠威武的樣子嚇唬住他們,一經動起手來,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且在心神不安之下,處境更加的不妙,隻過了三五招,身上頓時受傷了好幾處。
郝頭領見歐鐵匠漸漸不支,轉頭看向角落裏拚命揮舞著自己的長劍,渾身猶自完好無損的濮陽淮,猛地將手上的小丫頭朝他丟了過去。
濮陽淮正自不停舞著劍,突然見到那人將小丫頭朝自己扔了過來,慌忙棄劍,將她接住。
那三名守衛見他手上沒了長劍,懷中又抱了一個小女孩,頓時紛紛挺劍朝兩人刺了過去。
濮陽淮哪裏會想到他們居然趁自己接小丫頭的機會,對自己痛下殺手。本來是想占著角落免得被他們圍攻,現在沒有了兵器,想要躲開,又哪裏來的地方?
眼見那三人的長劍朝自己兩人身上又狠又快地刺過來,隻來得及將最前麵的一劍給躲開,便見另兩人的劍已經直奔自己胸口和旁邊的小丫頭而來了。
便在此時,一個人影突然間從天而降,接著便聽到一陣慘叫聲。
濮陽淮如夢初醒般地看著眼前,便見方才攻擊自己的三人已經血濺當場,氣絕身亡了。
緊接著,人影一閃,又是幾聲慘叫,圍攻歐鐵匠的那四名守衛也紛紛喪命。
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救自己兩人的正是之前救過自己的女子。隻見她如若無事轉過身,麵對著那名劫持著陽氏的郝頭領,冷聲道:“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