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疑惑不解之際,河的上遊漂下來幾艘漁船。
不一會兒,船上的人泊好船,在一名四十多歲的大漢帶領下,下船來到姬嬡的麵前,恭敬地道:“大小姐,您回來了,老爺夫人他們,正焦急地等著呢。”
姬嬡微笑道:“林叔,不須多禮了,咱們趕緊渡河吧。”
林叔“嗯!”一聲,立刻他們五人渡過河,然後與姬嬡打個招呼,又帶人消失在河流上遊,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山路極為陡峭,濮陽淮幾人隨著姬嬡倒不覺得如何吃力,再走一陣,這才到了山寨門口,山寨門頂上寫著古代繁體“先氏山莊”。確實是頗有幾分土匪山寨的氣勢。隻見此時山門大開,想必是山寨中人早已得到姬嬡等人回來的消息。
濮陽淮對古代漢字多少還是認識一些的,到了此刻,即使猜也能猜出個太概了。
進了山寨,眾人感覺進了城一樣,裏麵許多人都在各式各樣的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可他們見到姬嬡,都點頭行禮道:“大小姐,好!”
姬嬡也對著他們點頭,表示回禮。當先領著幾人,徑直進入了大廳。
便見大廳上首位坐著一老態龍鍾的老者,年近古稀,須發皆白,麵目慈祥,雙目深陷卻依舊銳利,直讓人不敢直視,給人一種威嚴長者的氣勢。
老者身旁站著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男子,正是方才幾人在山道所見的白衣青年。
剛到大廳正中,從內室走出數人。
一個年約五旬、相貌英俊、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當真是龍行虎步,不怒自威,無形之中給人一種沉重感,正不知是何許人也。
在他身後跟著一個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風姿卓越的俏麗婦人,連連邁眘小碎步才能趕上他的腳步,在幾名仆從的陪護下來到了大廳。
便見姬嬡欣喜地上前嬌聲道:“爹,娘!”
中年男子聞言,臉色一沉,恨鐵不成鋼地道:“你說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為什麼就不能讓你爹娘省點心,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們,你才高興!”
姬嬡一怔,她雖然平時也常任性胡鬧,可是爹娘從來沒有如此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數落她,一時語塞地不知該如何應答。
俏麗婦人見狀,略為不滿將男子推到一邊,親熱地拉著眼淚汪汪快要掉下來的女兒安慰道:“嬡兒,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也是因為擔心你,怕你出去闖禍,才會對你發脾氣的!”
姬嬡靠在她的懷裏,偷偷地將不小心滑落地淚水擦去。
俏麗婦人見她情緒好了很多,又牽著她的手,向上首位走了過去,道:“看你這麼大,還是沒有一點規矩。來,快來讓你爺爺認識一下!”
來到那位古稀老者的麵前,恭敬地行禮道:“爹,這是您的孫女嬡兒!”又,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愣在那裏的姬嬡,輕聲地道:“傻丫頭,快叫爺爺!”
姬嬡忙微笑著恭聲行禮道:“嬡兒見過爺爺!”
古稀老者含笑點頭,道:“好,真是個乖孩子!”
又對中年男子及俏麗婦人歎道:“你們看看我身邊的這個孩子,便是當初離開晉國時的孩童,那時他才十一二歲,而今天要不是有他在,我這把老骨頭怕是也給人拆了吧!”
他身旁的白衣男子連忙對兩人行禮,道:“孩兒且居見過爹娘!”
中年男子連連點頭,沉吟道:“且居?這名字倒也別致!”
白衣男子恭聲道:“這是爺爺在齊國另外給孩兒啟的名字,意思是齊地隻是我們先氏的暫且居住之處,希望能夠早日回到晉國一家團聚!”
中年麗人聽了,想到一家人這麼多年骨肉離散,忍不住地心酸落淚,走上前拉著他手,抱著他抽泣道:“我可憐的孩子,你終於是回來了。”
中年男子見妻子抱著兒子哭作一團,女兒似乎是還帶了一些客人上山,雖然看他們的樣子比較寒酸,畢竟是於禮不合,不由道:“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
中年麗人也不去理睬丈夫的抱怨,拉著白衣青年的手,道:“我的好孩兒,走,咱們娘兒倆到內堂說話!”不由分說,進了後麵的屋裏。
白衣青年看了看爺爺和父親,隻得被他娘拖著去一訴離情了。
精神飽滿地古稀老者,看著滿腹委屈的孫女姬嬡,慈愛地道:“嬡兒,方才你爹說你私自下山,偷偷地跟著密探的後麵跑去齊國找我們,也是說明你很有孝心,爺爺非但不責怪你,還感到高興,可是你在齊國也不跟我說一聲,便又一個人偷偷的跑回來,就是你不對了,還好大家都沒有什麼事情。對了,能不能跟爺爺說說,都去做了些什麼有趣的事呢?”
姬嬡遂將在西平縣遇到那些守衛光天化日之下,意欲強占民婦的勾當的經過說了出來。說著,一指給晾在大廳門口半天的濮陽淮,歐曄,陽氏,歐陽倩兒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