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若詩哭著哭著,也不知是累了,還是太過傷心,竟是慢慢地睡著了。
濮陽淮看著她淚痕未幹的臉上,像是夢到什麼恐怖的事情,神情很是緊張。不由自主地抱住她微微顫抖地嬌軀,大手輕輕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然後握緊了她的纖手。
細細地回想起自己幾天前從天風寨離開所遇到、聽到的事情,猛然心中一驚。
暗道:大事不妙!如果齊國人真的準備與楚國人結盟,那麼按道理他們應該會派出大量的人馬來迎接楚人的陪嫁隊伍才是,而且他們之前錯開的時間也不會太久,這也就意味著齊人的大隊人馬現在極有可能已經到了附近,說不定早已經到了伏擊楚人的地方。
眼下發生楚人整個近二千人馬的隊伍被人殲滅的事情,齊人麵上也不好看,而天風寨的大當家向天問本身就是齊國將軍,與齊人暗中有所聯絡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而他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在天風寨,倒是很有可能是在為了齊楚結盟而奔走忙碌著。
假如事情真的是這樣子,等齊人知道楚人被人伏擊之後,會不會轉而將矛頭對準先氏山莊諸人?畢竟那些人能如此容易地覆滅楚人,自然便有把握全身而退,而出來迎接楚人隊伍的齊人於情於理都要給楚人和齊人一個滿意的交待,那麼與天風寨有仇怨、又有一定實力的先氏山莊諸人,就成了現成而理想的代罪羔羊,他們眼下的處境自然就岌岌可危了。
便在此時,成若詩悠悠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沉睡在他的懷裏,緊緊地摟抱了在一起。隻覺渾身說不出的舒服,精力很是充沛,絲毫沒有一點頹喪之氣。
想起是自己主動投進他的懷中,原本所有的羞惱之意,登時一掃而空。再想到自自己記事從來,還從未與任何男子有如此親昵的舉動,不由心裏有點異樣的感覺。既有些新鮮、好奇,又有些緊張和興奮,聽著他穩健而有力的心跳聲,心裏莫名的一緊。
不知為何,她似乎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裏有些躁動不安,又有幾許擔憂。身子不經意地動了動,而後漫不經心地從他懷裏掙了出來,接著不露痕跡的伸了一個懶腰。
濮陽淮懷中一空,右手卻還是握緊著她的纖手,隨著她伸懶腰給舉了起來,既而又很自然地落在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目光與她略有嬌羞、妙不可言的眼神相視。
成若詩沒有鬆開他的手,平靜地看著他道:“他們所說的那個公主與我情同姐妹,想不到已經是天人永隔,人的一生還真是短暫而又常常讓人始料未及。”
濮陽淮想著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這時代來,不禁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人生也許就是這樣,如果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將來的事情和命運,豈不是毫無樂趣可言?”
成若詩微微頷首,淡然一笑道:“聽你這麼說,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濮陽淮恍然道:“對了,我要離開一下去處理一點事情,你可以跟我一塊去嗎?”
成若詩默默地點頭道:“如今我也沒有其他的去處,隻要你不嫌我礙事就好!”
濮陽淮搖頭而笑,與她一起用從酒肆順來的財物買了一匹健馬,另外購買了一些食物和一些備用的衣物,然後把剩餘的財物全部散發給了那些窮人。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又找人問了一下大致地方向,兩人便策馬赴往天風寨。
濮陽淮騎著自己的那匹寶馬與騎著健馬的成若詩齊驅而行,盡管馬術遠不如她那般熟練,可是他的寶遠非那匹健馬可以相提並論,兩人快停慢趕一整天,那匹健馬便告吃不消了。
成若詩雖然早知道濮陽淮的這匹馬兒非比尋常,可是哪知道跑了一整天,依然是氣定神閑,神色如常,而買來那匹看似十分強壯的健馬則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隻差口吐白沫了。
兩人一邊讓兩匹馬兒在一旁休息、吃草,一邊也吃些東西席地休息一下。
成若詩看著神情迥然不同的兩匹馬兒,嘖嘖稱奇地道:“你這匹馬兒可真是世間少有的寶駒,我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神駿的馬兒,她叫什麼名字啊?”
濮陽淮稍稍一愣,隨即微笑道:“其實我也挺喜歡它的,而且我們之間似乎是有些緣分,而我們之所以能夠認識也是因為她的緣故。至於名字,每當騎著她奔馳地時候,就有一種插上翅膀想要展翅高飛的衝動,所以就叫她‘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