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行同元景帝複命後,便向他請辭,“兒子手中的一應事物皆已安排妥當,特向父皇告假,還望恩準。”

元景帝放下朱筆沉聲說道,“你此番前去北地,順帶敲打下盧家人,讓他們收斂些,盧家老太爺是朕的恩師,助朕頗多,朕不想他九泉之下還要為這群子孫操心。”

趙知行無聲呲笑,無端的嘲諷滿滿,又在元景帝的目光掃來之前神色一肅,抱拳應下離開。

元景帝隻覺他剛才的臉色不對勁,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他怎麼了?”

禦書房靜了一瞬,沉穩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五皇子笑了一下。”

元景帝知曉不是簡單的笑,更知曉他心中不知怎麼編排自己,搖著頭取過奏折繼續批閱。

趙知行此番出門,借用了母族表兄的身份,一路無人殷勤倒是省心不少。

隻帶著王全和親衛北上,直抵巨陽同葉白彙合。

葉白取出輿圖,指著最北處的三處城鎮說道,“王爺,梅南、定山、西河三處均已查探完畢,沒有王妃和宋氏的蹤跡。”

趙知行應了聲,指尖微點輿圖,“你繼續帶人從東南查,西南方向本王來。”

葉白抱拳,低聲說道,“屬下在西河聯絡當地官府時,不慎被盧家人撞上,說是等王爺來了北地定要好好招待。”

趙知行皺眉,不耐煩在這般時候同世家打交道,瞥了眼廣恒暗暗將它放在最後查探,“本王沒空搭理他們,去吧。”

“是。”

臨近婚期的時候,江晚就帶著秋心夏花去清河縣小住,順便把做出來的農具都給了宋媽媽一份,“這些物件都能簡省不少氣力,姑母回頭找人照著打些賣出去。”

宋媽媽有些猶豫,她是苦過的,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些農具的好用之處,想到江晚如今也就靠從王府帶出來的金銀過活,輕聲問,“你何不自己做了賣?”

江晚輕笑,“我有的是賺錢門路,姑母安心拿著就是。”

宋媽媽便點頭應下,收到庫房準備日後找人仿著打。

等宋媽媽回來,江晚看她眉宇間心事重重的樣子,輕笑著問道,“姑母可是有心事?”

宋媽媽歎了口氣,斟酌著說道,“有水他爹去的早,臨終前還惦記著他的婚事,如今他也算安家立業了,我想著帶有水和秋意回閩南祭拜他爹。”

江晚眉眼舒展,“這是好事,姑母怎麼心事重重的。”

宋媽媽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低聲說道,“我放心不下你,如今我們雖然分住兩地,可坐車半日就能到,若我跟有水回閩南,起碼得兩三個月,你一個女兒家在這異地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江晚輕笑著柔聲安撫,“姑母,我在跟他回府前,曾動過在建武終老的念頭,當時未及笄都敢這般想,何況是如今的我,放心就是。”

見她還想說什麼,握著她的手拍了拍,“姑母,再不濟我那宅子過兩條街就是衙門,有何好怕的。”

宋媽媽被她逗得輕笑,握上她的手點頭應下,“那我過幾日安頓好就帶有水和秋意回一趟閩南,你一人在廣恒定要當心,凡事多忍多讓,萬不可與人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