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明珠心頭微顫,疑心他是看到了自己的動作,可是又想自己做的隱晦,便委屈地繼續哭著,“臣女怎會如此歹毒。”

盧大夫人上前輕笑,“王爺,明珠是我看著長大的,斷不會有如此心思,許是手抖。”

她看向江晚,麵上滿是慈愛,“姑娘可傷著了?”

江晚心知趙知行不會無的放矢,可盧明珠的動作隻在他眼中,咬死不認他也沒辦法。

想到這裏,她握住趙知行的手,輕笑著對盧大夫人搖頭,“無事,大夫人還是先安撫盧姑娘吧,盧姑娘年歲也不小了,這點小事哪裏值得這般哭鬧。”

笑盈盈地取出手帕遞向盧明珠,“盧姑娘,擦擦淚吧。”

盧明珠看著她遞來的帕子暗恨。

盧大夫人輕笑著提醒,“明珠,還不快謝謝這位姑娘。”

盧明珠暗暗咬牙,麵上卻恍若才反應過來,衝江晚露出一個微笑,“多謝姑娘。”

等她抬手接過帕子,江晚眉眼溫柔地說無妨。

盧大夫人見風波平息,笑著打圓場道,“這般一折騰就快開宴了,還請大家移步梅園。”

趙知行反手握住江晚的手,神色淡漠地說道,“不必了,本王還有公務在身,告辭。”

說罷,草草衝盧老夫人行了一禮,不等她回話就帶著江晚離開。

等二人出門,房中靜了一瞬才有了瑣碎聲音,盧大夫人依舊笑著,“既如此便請諸位親朋移步。”

房中隻餘祖孫三人的時候,盧大夫人收起笑容淡淡說道,“跪下。”

盧明珠不敢多言,忙跪在地上,不等她問就連珠彈般不滿說道,“女兒就是不滿那賤人,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罷了,來老祖宗的壽宴現眼不說,還值得我盧家女兒為她端茶倒水不成。”

盧大夫人冷笑一聲,“她是端王的人,就是能讓你端茶送水,莫說端茶送水,若日後端王給了那女子身份,讓你跪拜你又能如何?”

盧明珠麵露不服,還想說什麼,被盧老夫人打斷。

“夠了。”

盧老夫人那龍頭拐杖敲擊著地麵,神色淡漠地衝著盧大夫人說道,“你如今也是有兒有女的人,我不好多說,今夜去祠堂跪一宿,讓祖宗教教你怎麼教養女兒。”

盧大夫人不敢置喙,俯身應了。

盧老夫人將目光轉向盧明珠,“至於你,蠢得可憐。”

見她麵上依舊忿忿不平,盧老夫人輕笑,“你可以看不起一個外室,但你不能看不起端王帶來的人,這是其一;做手腳耍手段,不給自己轉圜餘地便罷了,還被人當麵撞見,這是其二;事態暴露更是隻知嚎哭不知挽救,這是其三。”

盧明珠的臉色隨著盧老夫人的言辭越來越白。

“年近十九,卻如幼稚孩童哭嚎,你的禮儀教養呢?”

龍頭拐杖聲聲敲擊在地上,盧老夫人怒其不爭地看她無聲落淚,緩了緩才說道,“告訴她,若是你,當如何。”

盧大夫人輕聲說道,言辭卻毫不溫和,“兒媳上茶時便會換做不好拿捏的茶盞,待她接過手後自己鬆開,若是不能,便在潑茶前扔在腳下幾枚碎珠,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