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出發,江晚依舊沉沉睡著,趙知行也不叫人,裹著大氅直接抱上馬車,摟著人在馬車上睡了起來。

江晚直至出了廣恒地界才醒過來,趙知行本就是淺眠,見她醒了便隨著坐起。

二人簡單用過膳,她撩開簾子看向外頭,隻見滿目枯枝敗葉,卻也是沒什麼好看的。

看她無聊,趙知行取出一副棋子喊她對弈,“來看看你如今的水平。”

江晚向來對自己的棋藝很是自信,“那日韶韶誇我厲害,應當能跟你下幾個來回。”

趙知行忍下笑意,把黑子遞給了她。

二人落下不過十來顆,趙知行就了然輕笑,開始隨著她的節奏胡亂擺放,“我記得你那個包裹裏還有些果幹黃豆,是準備做什麼?”

江晚正擰眉沉思著下一顆子落哪裏,聞言輕聲說道,“我先前看書,說出海航行的人都容易得一種病,是許久不吃蔬果引起的,所以準備了些,果幹可以泡水喝也可以直接吃,至於黃豆,發點豆芽也能吃。”

趙知行沉默一瞬,“你倒準備的齊全。”語氣頗為陰陽怪氣。

江晚輕笑著越過桌子親了他一下,隨後笑吟吟地看著他。

趙知行輕咳一聲,轉而說起旁的,“難怪那些出海回來的人都會大病一場,原是如此,你是何處看的?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江晚自然沒法跟他說是何處看的,便略過不提,柔聲說起自己知曉的出海技巧,隻是時間太過久遠,她前世也並不從事這方麵的工作,倒是說的磕磕絆絆,全當閑聊。

九泉因著挨近胡地,飲食也很有幾分異域風味,可惜胡地向來不與大盛通商,大盛也很是排斥胡人,隻有實在過不下去的胡人才肯背井離鄉前來大盛,可惜大多也隻是混口飯吃。

江晚垂目吃著餅,暗自思索,那胡商賣不出去種子,也不一定全是種子問題,多半還因著他的胡人身份。

她微微歎氣,大盛與胡地恩怨糾葛已久,如今雙方互不搭理已是最好,隻是苦了下頭的百姓。

趙知行看她吃個飯都唉聲歎氣,不由輕笑,“你又在想什麼?”

江晚試探著說道,“我是想著若大盛能與胡地通商,許是能給九泉百姓帶來些許改變。”

她的言下之意趙知行很是明白,毫不猶豫地拒了,“父皇不會同意的,他在胡地這件事上很是執拗,日後回宮你也莫要同父皇提起這些事。”

江晚無奈地點頭應下。

趙知行緩了緩神色,低聲安撫,“你先前說的出海法子若真能成,同海外那些人通商也是一樣的。”

江晚又何嚐不知,隻是想到胡人日後好歹都是同胞,而如今海外的那些小國,個個狼子野心,狼心狗肺,每每想起那段曆史她都生氣。

等壓下情緒,看著手中啃了小半的餅怎麼也吃不動了,猶豫著看向趙知行。

趙知行也不勉強,接過她手中的餅幾口吃掉,“歇著吧,明日見過那胡商我們在城裏逛逛。”

江晚應聲,拉著他在房中轉了一陣才放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