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好奇看來,盧明珠總算舒心了些,不甚開心地說道,“我想退婚。”
江晚看她麵上別扭,再加上前幾日城中看的那一幕,不由想到趙知行當初說的那句,房中人應當不會好過,再看盧明珠這般抗拒與他成婚,莫非這宋鶴安有什麼隱晦癖好不成?
她眉心微擰想仔細問問,又想到盧明珠到底還未出閣,一時陷入猶豫。
盧明珠看她依舊不聞不問,眼眶微紅,這種事自己沒法跟閨中密友說,如今正巧遇到王妃想傾訴些許,她卻這般冷情。
江晚看她眼眶含淚,心中更加疑惑,莫非宋鶴安這般不堪,猶豫片刻打發了秋心墨竹,旁敲側擊地問道,“你不願嫁,可是因為他有什麼癖好?”
盧明珠眼帶茫然地看向她,“什麼癖好?”
江晚稍微湊近她,聲線壓得更低,“就是說他會不會用什麼東西綁著你?或者用什麼東西欺負你?”
盧明珠麵上登時紅了,隨後又變得慘白,顫著嗓音重複,“綁著?”
江晚便明了,清了清嗓子低聲說,“若真如此,你如實跟你娘說就是,你家裏人疼你,定不會讓你入火坑。”
盧明珠便嗚嗚咽咽哭了起來,哭得發熱,便把披風也撤了,許久才沙啞著嗓子說道,“婚事是我爹點頭的,家中族老也覺得甚好,我娘管不了。”
江晚無奈,隨口安撫,“那便隻能讓宋家提出退婚了。”
盧明珠哭得更傷心了,“宋鶴安說要負責,不可能提出退婚。”
話音剛落,二人都愣住了,盧明珠麵白如紙,目光躲閃,“我,我的意思是,是……”
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出什麼,江晚輕歎,到底給了她一條台階下,“我什麼也沒聽到。”
盧明珠連連點頭,也不敢再說什麼,擦幹淚縮在一旁安靜得像是不存在。
江晚把她送回盧家時,天色已經暗沉,門口仆從丫鬟行色匆匆很是熱鬧,顯然是在尋她。
盧明珠小聲同她道謝,下了馬車又扒住車門伸了個頭進來,“之前,對不起。”
說罷,不等江晚反應就紅著臉往大門走去,丫鬟仆從此起彼伏的聲音帶著驚喜。
江晚撩起半麵車簾看著,隻見她剛到院裏,盧大夫人就抹著淚迎了出來,抱著她哭成一片。
“回吧。”
她放下車簾坐正,微微垂目掩去情緒。
次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江晚便讓他們把書都翻出來曬曬,自己則慵懶躺在榻上不願多動。
趙知行不在,江晚終於能抱著雪球看書,幸而許久不見雪球依舊認得她,乖乖窩在她懷裏睡著。
墨竹突然提了個不算大的包裹拿來,“王妃,這個包裹書房找到的,您瞧瞧這可還有用?”
江晚正看的興起,頭也不抬地讓她放下,“我回頭看看。”
墨竹便放在一旁,繼續去忙了。
江晚看完這一章回才起身,好奇拆開包裹一看,隻見裏頭是精致布料,想來是趙知行的包裹,隻是不知他閑著沒事存這布料做什麼?
邊想邊取出抖開,等瞧見內裏泛著雲彩形狀的異色,瞬間麵上通紅,心中暗罵趙知行,起身找了個火盆來,把這布料連帶包裹都燒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