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嗓子幹澀的厲害,起身倒杯熱水喝下,倚回他身側的時候,卻發現他又開始發熱,來不及多想,匆匆去隔壁喊劉太醫。

劉太醫本就提心吊膽地合衣睡著,聽到動靜不等敲門就起身往外走去,看她沒穿披風,低聲囑咐,“夜間寒涼,王妃莫要走動太多,當心落下病根。”

江晚隨意點頭,沙啞著嗓音說道,“他又發熱了,很燙。”

劉太醫邊走邊挽起袖口,“王妃不必擔憂,王爺到底是生死門走一趟,發熱也算正常,您的身子還虛著,要多注意才是。”

江晚沒應也沒說不應,隻停在不遠處柔聲說道,“勞煩劉太醫了。”

劉太醫無奈搖頭,任她去了。

仔細垂目把過脈,沉聲吩咐剛進門的周太醫去煎藥,“少半分量。”說罷,快速處理起傷口。

如此折騰至天明,趙知行才不再發熱。

江晚倚在榻上打著盹,猛地驚醒抬頭看去,正好見劉太醫走來,“王妃,王爺沒事了,您也先休息吧。”

江晚疲憊點頭,看他們眼下都掛著青黑,低聲讓他們都去歇著,“秋心在隔壁備了膳食,睡前簡單吃些。”

墨竹端了鹹粥小菜來給她,也被催著去休息,“都去吧。”

眾人應下離開,江晚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躺在趙知行身側沉睡。

墨竹進門收拾碗筷的時候,見她就這般睡著,輕手輕腳地給她搭了塊絨毯,才轉身離開。

趙知行還沒睜眼,就感覺心口處陣陣發疼,不由微微擰眉,隨後嗅到身側傳來的熟悉又陌生的香氣,不由一愣。

他緩緩睜眼,隻覺茫然,盯著上方看了許久,才逐漸回神。

這陳設陌生的厲害,想來是葉白帶自己在外頭養傷,也不知昏迷了幾日,江晚又生了沒有。

想到身側的香氣,他側目看去,拉扯到傷口不由倒抽一口涼氣,看清人影,不禁生氣。

江晚眼下泛著青黑,顯然是一夜沒睡,如今天光已經大亮,想來是困倦的扛不住才睡下,她如今都快生了,哪裏扛得住這般折騰,都是廢物不成,連人都攔不住。

轉而想到江晚的執拗,眾人攔不住她才是正常,輕歎一聲將人摟在懷中。

江晚如今睡眠淺,察覺到異動便睜眼看去,還沒看清人就聽到趙知行嘶啞的嗓音。

“醒了,別這麼睡,不舒服,換個地方。”

她迷迷糊糊地抬頭看了眼,見趙知行白著臉垂目看自己,眼眶一酸避開他的傷口撲了過去,“趙知行。”

趙知行抬手搭在她後腰,輕笑著說道,“我在呢。”

江晚摟在他頸間,小聲啜泣。

趙知行輕拍著她她微顫的後背,輕聲說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沒事了。”

江晚頓了頓,推開他低聲質問,“為什麼讓人瞞著我。”

趙知行見勢不妙,張了張嘴撫著心口抽氣,江晚便顧不上旁的,手忙腳亂地去扯他的衣裳看了眼傷口,起身要去找劉太醫。

趙知行忙反手拉住她,“沒事,就是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