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潤生一直覺得趙知行是不爭不搶,也無心權勢的,如今聽他這般直白地表露野心,一時有些激動,“舅父能想通就好。”
趙知行微微頷首,繼續說道,“父皇如今正當壯年,身子也還健壯,在位二十來年不成問題。”
蕭潤生聽他這般說,心中登時湧起怪異的感覺,果不其然。
“兩兩如今開始好好教導,屆時便以皇太孫的身份直接……”
果然如此,就說他怎麼會突然轉性,原來隻想擔個太子的名頭,隔代傳位!!!
蕭潤生差點沒忍住揉額,也虧他想得出來這等法子。
眼見趙知行還在一臉認真地說著,他不由側目看向兀自傻樂的兩兩。
猛地感覺兩兩眉頭緊擰著,麵上也有些不大好看,一時愣住。
趙知行見他心不在焉,微微擰眉,不悅問道,“你在想什麼?”
蕭潤生這才回神,小聲說道,“舅父,表弟這臉色是不是不大對。”
還不待趙知行側目看去,就聽到震天響的哭聲,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也緩緩散開。
二人登時手忙腳亂了起來,蕭潤生還未成婚,自然不懂這些,趙知行雖會抱孩子,可也沒處理過這穢物,毫無經驗地抖開繈褓想處理,卻見兩兩劃拉幾下,就沾染的腿間臀下皆是。
蕭潤生看到這一幕,又嗅到撲鼻的味道,登時幹嘔了起來,捂著口鼻連連退避,本就淩亂的房中也更加忙亂。
趙知行還算沉穩,見兩兩哭的不成樣子,便將他抱了起來,衣襟袖口登時沾染了穢物,令蕭潤生都有些窒息,嘔的眼淚都出來了。
聽到趙知行讓自己去隔壁叫容嬤嬤,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往外奔去。
“舅父,嘔,嘔,稍候,嘔……”
趙知行感覺兩兩雙腿在自己懷裏撲騰,伴隨著撲鼻的異味,一時麵色慘白,好在還能忍住,抱著兩兩往旁邊的軟榻走去,試圖遠離那汙糟的不成樣子的繈褓。
兩兩還撕心裂肺地在他耳邊嚎啕哭著,滿是淚水的眼睛看清趙知行的模樣,哭得更加傷心了,仿佛要把先前受的委屈一並哭出來才滿意。
趙知行被猛然拔高的哭聲震得有些耳鳴,不由闔了闔眼深吸口氣,學著江晚的模樣在房中踱步,口中還小聲低哄著。
隱約聽到外頭傳來響動,他如釋重負地看了過去,“快進來。”
另一頭。
江晚到書房後,先讓墨竹找來夏花和秋心。
看二人麵上都有些許隱晦不安,她也不賣關子,柔和說道,“我近些日子就準備回京了,所以想來問問你們的打算。”
頓了頓,她輕笑著說道,“墨竹如今雖在我身邊伺候,可回京後我便準備放她離開,所以身邊缺了個空子,想問問你二人可有願意跟我回京的,若你們想一起回去也是可以的,都不想回去也行,時間緊湊,你們盡快考慮吧。”
夏花看了一眼秋心,見她垂目沉默不語,便抿了下唇低聲問道,“不知奴婢若跟去京城,王妃日後如何安排?留在廣恒,又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