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守城查看完屍身麵容,又想到晝先前的提醒,心中便有了決斷,隻是翻看過他背上的傷口後,不由皺眉。
殺人者力氣似乎不夠,捅入的角度也猶猶豫豫,好在運氣不錯,匕首也足夠鋒利,才能順利刺穿賊人肺部,使其喪命。
“這是何人殺的?”
仔細觀察了番傷口,曹守城起身看向王全,語氣很是不滿,莫非端王親衛隻有這等水平?難怪王爺會被賊人重傷。
見他手上沾染了穢物,王全笑眯眯地從袖中取出帕子遞了過去,“人是王妃殺的。”
曹守城垂目擦著指尖,波瀾不驚的麵上,聽到這番話總算生了些許波動,“哦?竟然是王妃殺的?”
這端王妃看著柔柔弱弱,知書識禮的,竟敢動手殺人?
王全輕笑著跟在他身後往外走去,“奴才聽到也很是驚訝,想來王妃雖瞧著溫順,骨子裏也是個有主意的。”
曹守城麵無表情地點頭,悶悶應聲。
真如此是極好的,依著端王對端王妃的看重,她日後是鐵板釘釘的一國之後,若性子太過柔弱,讓旁人覺得大盛也軟弱可欺,難免徒生事端。
一行人沉默著走了陣,劉太醫低聲問道,“不知那賊人是用的何種手段?下官用盡手段,都沒發現有破綻。”
曹守城繃著臉扯了下唇角,“那張臉並非易容,自然毫無異樣。”
幾人穿過院門順著遊廊繼續前行。
隨手將帕子扔到一旁的木桶,曹守城繼續說道,“天下之大,擁有相似麵容的人自然也不少,再讓人推骨削肉,刻意模仿,短暫迷惑不成問題。”
說著他側目掃了眼笑眯眯的王全,“王全在外奔波不少,想模仿他的行走坐臥不難,不過能有這般相似的人出現,想來他們也準備充足,按理說以假亂真不難,也不知端王妃是如何察覺的。”
她是如何察覺,自然無人知曉,周太醫當時匆匆出來,那賊人也已倒在了血泊中。
曹守城不知她一個後宅婦人為何會這般警惕,可身居高位這般思慮是好事,便不再糾結,沉聲問道,“可查到人是如何混進來的?”
王全收起笑意眉眼微垂,“奴才連夜將府中查了個遍,隻發現一處隱秘角落的河麵,有從下往上的鑿開痕跡,應當是從那裏進來的。”
曹守城微微頷首,看向遠處落滿積雪的涼亭頂,“派人去源頭看看。”
“是。”王全麵容一肅,應下匆匆離開。
聽著細微腳步聲離去,曹守城頭也不回地叫了聲,“劉大人。”
“下官在。”
“去看看王爺、王妃和小世子身體如何,若一切安康,雪停就啟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