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約在了周五晚上。
夕陽的落日餘暉,給江冉蓬鬆柔軟的頭發鍍上了一層淺金色,他一身淺色係的穿搭,背上背著黑色的小提琴盒,徐徐走來,如清風明月。
陸硯洲就在車裏這麼看著他,人來人往的人群裏,他的眼中仿佛裝不下其他人,唯獨隻有這麼一個隨時牽動他心跳的少年。
遠遠的江冉看到了陸硯洲的車子,於是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陳意和符青山沒想到陸硯洲會親自來接人。
走上前去,照樣是總助給江冉開的車門,“江先生請。”
短短的一句話,陳意跟符青山就知道這種待遇跟他們是無關的,識趣的開自己的車去。
車上,陸硯洲幫忙接過江冉的小提琴放在了車子一側。
他見江冉隻著一身淺藍白色牛仔外套內搭一件白色襯衣,搭配同色係休閑褲,牛仔外套還是敞開的扣子並未扣上,不禁微皺了下眉,“穿這麼少不冷嗎?”
陸硯洲自然而然的握住江冉的手,不出意外微涼一片。
“不冷,教室有暖氣,穿太多拉小提琴不方便。”江冉想把手抽出來,沒抽動,不由看了他一眼,“真的不冷。”
陸硯洲這才放開他的手,隻吩咐司機將車內溫度調高一些。
隨後陸硯洲饒有興致的拿起了江冉的小提琴,江冉見他感興趣打開琴盒給他看。
“你想學啊?”江冉笑問道。
陸硯洲拿起小提琴仔細觀察,將問題拋了回去,“你教?你教我就學。”
江冉嫌棄的撇撇嘴,“算了,你這個年紀學小提琴不是在為難你,是在為難我自己。”
陸硯洲輕輕一哂,“嫌棄我年紀大?”
“不是,是我有自知之明,我教不了你。”江冉對自己很了解,教學對他來說是最痛苦的。
所以就算他之前兼職教小朋友拉小提琴也是找有基礎的。
他其實不是一個耐心很好的人,又或者說他對小提琴的理解跟常人不同,他覺得很簡單的東西,教別人卻始終教不會,這對他來說就很痛苦。
若是小朋友他能強忍著耐心教,可如果對象是陸硯洲他怕自己會罵人。
大概是陸硯洲實在對他太好了,從沒對他發過脾氣,導致現在他在他麵前越發隨意了。
陸硯洲將小提琴看完後,又給他放了進去,問道,“你是怕我太笨?”
“更重要的是我怕你太笨,我忍不住罵你。”
陸硯洲捏了捏他的臉頰,“看不出來啊,你也會罵人?”
“煩人!”江冉拍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捏紅的臉頰,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偶爾欺負他。
“對了,半個月後是我們音樂學院創校六十周年演奏會,你有時間可以來看,到時我給你留票。”江冉翻出手機給他看活動具體時間。
“有你的演出?”
江冉點頭,他是他們學院交響樂團的小提琴首席,除了樂團合奏還有一場跟鋼琴演奏者的合作秀和獨奏表演。
江冉這邊說著,前排的總助已經開始看陸硯洲未來半個月的行程安排了。
還好那天隻是一場慈善晚會,可以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