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收起手機,乘坐電梯下樓。
一樓到了,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江冉迎麵便看到了等在一樓的總助。
江冉驀的僵住,手邊握著的行李箱移到身後。
總助的頭上纏著一圈繃帶,鼻子、臉頰都是瘀青,一隻手還打著石膏。
兩人一個在電梯裏麵,一個在電梯外麵,麵麵相覷。
在江冉心裏,總助是陸硯洲的人,他跟陸硯洲的事他肯定清楚,他想要偷跑的事情,總助知道就相當於陸硯洲知道。
江冉覺得自己倒黴極了。
總助按著電梯門,眼皮跳了跳,看著江冉眼含同情,最後隻道,“趕快走吧,江先生。”
江冉一愣,緩緩走出電梯,“你不準備跟陸硯洲通風報信?”
總助撫了撫打石膏的手臂,笑道,“我要是通風報信就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樣了。”
江冉看了下他這副樣子,心中有了猜測,跟他道了聲謝。
總助擺擺手,“江先生客氣了,上次你幫我求情我還沒感謝你呢,就當我們扯平了。”
江冉抿了抿唇,跟總助點頭致意後便離開了。
總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太天真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江冉下來之前,他就收到了來自陸硯洲的指示,讓江冉走。
在這北城他能逃去哪兒呢?
陸硯洲樂得跟他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江冉原本準備去找陳意,可是後來一想到他家的情況,還是決定不去打擾。
最後在一個離陸硯洲住處最遠的地方,找了家酒店先住了下來。
江冉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
等到晚上他吃完飯回到酒店,剛打開門將門關上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被身後的一隻手捂住了嘴巴,控製了雙手。
黑暗裏突然出現的人,太過令人恐懼,江冉的所有聲音被堵住,身後束縛著他的人力量大得他根本無法撼動。
脖頸間灼熱的鼻息噴出,那人嗅著他的脖頸,一道陌生的粗沉的聲音響起,“寶貝兒,你真好聞。”
江冉無助的嗚咽著,腳向後踢踹,卻直接被身後的人一條腿抵在門上,讓他動彈不得。
他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絕望又無助。
誰能來救救他……
江冉心裏在呐喊著,這幾日他遭受的所有委屈在這一刻破防。
為什麼他平靜的生活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總是會遇到各種變態?
在肩膀傳來啃噬的觸感時,江冉抑製不住的哭了。
如幼獸般絕望的悲鳴聲溢出。
捂住他的手驀地鬆開,熟悉的聲音響起,“燃燃,是我。”
江冉全身發抖地滑坐在了地上,心髒因為驚嚇過度跳得急促,整個如脫力一般,大顆大顆的眼淚滑落。
酒店房間的燈光亮起,陸硯洲把江冉攬在懷裏,不住地給他擦眼淚。
“燃燃,我錯了,我不該嚇你。”
江冉近乎崩潰吼道 ,“陸硯洲,耍我很好玩兒嗎?”
江冉流著淚發狠地朝他扇去一耳光,奈何他此時手上根本使不上什麼勁兒。
陸硯洲緊緊抱住他,握著他還在顫抖的手,一下一下輕撫他的背。
“陸硯洲,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江冉抓著他的手臂帶著眼淚祈求道。
陸硯洲被他的眼淚刺的心髒生疼,又為江冉想要離開他心髒更加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