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顫顫巍巍小跑上前,立馬給江冉量體溫,結果顯示高燒,需要打點滴。
陸硯洲握著江冉的手,等著醫生紮針。
隻是江冉的血管太細,第一次沒紮成功,醫生在陸硯洲要殺人的眼神中,手抖著開始紮第二次。
“這都做不好,不如去喂狼?”陸硯洲陰冷的聲音響起。
醫生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一口氣,控製住想要手抖的動作,一顆心繃的緊緊的,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果然人在麵對危險時,潛力是無限的,第二次終於紮進去了。
關於陸硯洲提到喂狼,可不是開玩笑。
因為他有幸見識過,陸硯洲專門在一座山上建了個莊子養他的狼。
曾經公司出過叛徒,陸硯洲抓到人後,直接帶山上去玩兒了。
先將人關在餓了幾天的狼圈裏,僅僅用原木隔開兩者,寬大的縫隙能夠讓狼輕易的伸出嘴,露出利齒。
讓這人徹夜不眠的聽狼叫與嘶吼,讓人隨時處在巨大的恐懼中,沒有片刻安寧,把人折磨的意識渙散時,又將他放了。
直言隻要他能躲過狼的追擊,陸硯洲心情好或許就真不跟他計較了。
可是誰能逃過群狼的追捕呢?但麵對生的希望,誰都想抓住,都想賭一把。
可那隻是陸硯洲單純折磨人心的方式,給人希望後再徹底碾碎,讓人徹底絕望。
江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他動了動手指,發現手被握著。
側頭看時,陸硯洲正好醒了,“燃燃,好些沒?還有哪裏不舒服?”
“我餓了。”江冉聲音很輕,整個人都是迷糊的。
陸硯洲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感覺體溫降了才放心下來,“我去給你盛粥。”
江冉很乖的嗯了聲,陸硯洲離開後,他伸手揉自己的腦袋,這才發現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由於太長還盤了好幾圈。
每顆珠子不大,卻黑的發亮,一百零八顆珠子,每顆珠子上麵還刻了微小的字,整個組成心經。
隔得近了還能聞到沉香的味道,江冉感覺自己頭腦都清醒了幾分。
正撥弄珠子發呆,陸硯洲端著粥走了進來。
將碗放在一旁,扶起江冉,在他身後墊上枕頭,端起粥就要喂他。
江冉偏開頭,摸了摸佛珠,“這是你送給我的嗎?”
“嗯,戴著玩兒,據說能保佑平安,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他說的輕巧,決口不提為了這個不知是否有用的佛珠,跪了多少日,抄了多少日經書。
“謝謝。”
陸硯洲卻道,“說謝謝,不如說你愛我。”
江冉垂下了眼眸 。
“好了,不是餓了嗎?喝粥吧。”陸硯洲接著喂他。
“我自己來。”江冉伸手去接,陸硯洲不給。
“燃燃,乖一點,生病了就不要親自動手。”陸硯洲的語氣跟哄孩子一樣。
到底最後還是陸硯洲喂的,粥的溫度剛剛好,入口軟爛綿密,帶著穀物的清甜。
江冉一直垂著眼眸,靜靜的吃著,感覺像回到了兒時,外公喂他吃東西。
一碗見底時,江冉才輕聲道,“陸硯洲,不要對我太好。”
“可我就想對你好。”陸硯洲說的太誠懇,眼神過分溫柔。
江冉撇開臉“我困了。”說完又繼續躺下了,背對著陸硯洲。
他閉著眼睛,聽到陸硯洲的一聲歎息,半晌是陸硯洲幫他掖了掖被角離開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