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時澤,那你呢?你三番兩次利用我又是否問心有愧?”在兩人的沉默中,江冉開口了。
“我的生命就可以漠視嗎?就因為我跟陸硯洲的關係,你就可以隨意的利用我?”
“第一次,你利用我借陸硯洲的手對付你的導師,如果當時他提前侵犯我了該怎麼辦?你就那麼自信自己算無遺策?”
“第二次,馬場上,你當真是不小心沒控製好馬匹嗎?如果我沒有抓住,陸硯洲沒有趕上,我真從馬背上摔下來怎麼辦?”
“第三次,婚禮上,你那麼自信的把槍口對準我,朝我開槍,如果陸硯洲沒來得及替我擋,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過是你同樣對我生命的漠視罷了,我有對不起你嗎?你回答我?”
江冉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景時澤看向江冉,嘴唇幾次張合卻最終一句也回答不了。
“難道就因為陸硯洲對我的感情,我就活該被你這麼對待嗎?你是把我看成了他的所有物?所以我的生死就毫不重要?”
“可我是單獨的個體,我叫江冉,我一個人經曆過漫長的孤獨,很小心的活著,才長到這麼大的,你又憑什麼用我的命去賭?就因為你可憐嗎?”
景時澤在這一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每一次他都是篤定陸硯洲對他的感情,他狂妄的認為不會有事的,而所有的結果也驗證了這一點,所以他從未感到後悔。
但此時,江冉的話卻讓他發現了事情的根本,漠視生命,潛意識裏他在漠視生命,一個無辜者的生命。
凝視深淵太久,自己也變成了深淵,他最終成了自己討厭的那類人。
這個認知讓他崩潰。
對呀,江冉做錯了什麼?
第一次的利用江冉都沒有懷疑過他,爵色裏也是因為江冉他才被救,甚至要被沈九帶走時,江冉還考慮他是否願意。
可這些都被他無視了,因為陸硯洲對他的感情,所以他直接把他們歸為一類,打從一開始就給他定了罪。
就如同當初陸硯洲把辰明跟沈三歸為一類,不考慮他是否無辜一樣。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景時澤不住地搖頭,不願意承認,這太過諷刺了。
而江冉的拷問卻沒有結束。
“你說他們無視法律,你呢?你給他們的量刑標準是什麼?陸硯洲在那件事上或許並不無辜,可他就罪該萬死嗎?主要的罪魁禍首難道不該是沈三?”
“景時澤,你隻是遷怒罷了,歸根結底是你接受不了辰明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這份愛太過沉重,你好像隻有用幾條人命才能填平心中的愧疚。”
景時澤已經掩麵哭泣了。
兩人一起那麼久的時間,他從沒發現辰明來錢的方式詭異嗎?答案是否定的。
他隻是不願意深想,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忙,所以他一直不問,接受著辰明所有的好,等到了大學才發現隻是那時他願意去發現,因為他有能力了。
不遠處的房間裏,陸老爺子和磐石正通過監控視頻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磐石撫了撫胡子,看著江冉很是滿意,“小洲的眼光不錯,要是個女娃就好了。”
陸老爺子摩挲著拐杖沒有說話,江冉的表現確實讓他吃驚,畢竟景時澤的身世一說,很容易讓人共情,進入情緒陷阱,可江冉卻意外的拎得清。
可單單這樣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