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賢說到最後,眼角微微上挑,聲音已經不自覺的上揚了許多,森白的牙齒更像是獵食的野獸。

他貪婪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淩紫熙的胸口和細腰上來回掃視,或許是怕她再有反抗舉動,孟真賢握緊匕首又往下壓了壓,緊貼著她脖子上的皮肉。

見淩紫熙沒有再掙紮也沒說任何話,孟真賢自以為這美人徹底被唬住了,因而得了意,繼續嬉笑道:“美人兒,我知道你不是蠢人,你想想我是誰啊!我是當今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的親侄兒,論起輩分,七皇子也得喊我一聲表哥!所以,就算你喊來了人又能拿我怎麼樣呢?最多說我兩句罷了。可我這個人哦,最懂憐香惜玉了,我不忍心讓你受罪,所以你最好乖一點兒,自己寬衣解帶剝幹淨了,省的麻煩……”

淩紫熙剛才就已斂了眸中怒火,這會子聽孟真賢把話絮叨完,便用相對柔和的目光凝視著他,“嗬嗬”輕笑一聲後緩緩伸出右手搭上了腰間係扣。

孟真賢看的兩眼發直,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咕咚”一聲吞下了一口口水。

屋子裏的光線很弱,隻有白色的窗欞紙裏透進來的點點月光。

突然,淩紫熙快速將身體後仰,生生避開了壓在脖子上的匕首,緊接著用盡平生之力踢向孟真賢。

孟真賢正在想入非非,並未料到會有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因而沒有躲。

隻聽“哎呦”一聲悶哼,孟真賢捂著小肚子倒在了地上。

淩紫熙不敢有片刻耽擱,立刻從被子下麵摸出匕首握在手中,跳下羅漢床大喊:“梅子!”

是的,其實淩紫熙心裏明鏡兒一樣,她知道整個皇宮裏的人即便知道今日之事也會維護孟真賢。

孟真賢說的沒錯,他是皇後和孟貴妃的親侄兒,有誰會不忌憚這個身份呢?

何況現在,夜昭重病之下,更不會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又或者,宮裏的人其實是盼望著她死的,跟夜昭一起。

九王府裏原本就隻有這兩個人,林嬤嬤是七皇子府的,長生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就隻有梅子身強體壯有點功夫在身上,而且還跟自己打過交道。

為今之計,梅子或許是個希望!

淩紫熙心裏想的是很好,可她還沒等來梅子,就被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孟真賢一把抓住了手腕子。

“不聽話的賤婢!”

孟真賢怒氣衝衝往後一甩,把剛走出幾步遠的淩紫熙重新扔回了羅漢床上,二話不說就似餓狼般撲了上來。

情急之下,淩紫熙沒再猶豫,握緊匕首對著撲上來的孟真賢的脖子就削了上去。

不曾想,慌亂中竟一擊即中。

孟真賢“啊”的一聲慘叫,推開淩紫熙就跳下了床。

站穩後,他趕緊用手摸了摸脖子,結果摸了一把血。

接受過現代教育的淩紫熙是知道頸部大動脈的,她上生物課的時候學習過,所以她在使用匕首的時候並沒選擇刺,因為刺的話,黑暗中很難刺的準,一旦第一下刺空了,恐怕她就沒機會在用第二次匕首了。

所以,她選擇了削,攻擊麵更廣而且更省力。

結果脖子是削到了,力道卻不夠。

隻因這具軀體力氣太小,所以剛才一擊隻是劃破了點皮!

淩紫熙趁機又大喊了兩聲梅子,與剛才一樣,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孟真賢見狀是真惱了,咬牙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小爺來找你是看得起你,沒有庇護長的再美也是棺材瓤子!再若反抗,別怪我用強!”

淩紫熙見孟真賢還能狺狺狂吠,便知剛才他傷的不重,心中難免一絲失望。

不過很快她便想通了,若前方是必死之局,寧可魚死網破也絕不能束手就擒!

這一回淩紫熙主動出擊,握著匕首就跳了過去,又刺又砍又削……

此時麵對餓狼已沒了退路,她隻能奮力一博了!

“你發什麼癲!”

孟真賢被這樣的淩紫熙嚇的連連退後,這還是全京城的男人日思夜想的那個才貌雙全的妙人兒麼?

孟真賢握著手中匕首,那是他剛才用來威脅淩紫熙就範的。

他並不舍得真把那具嬌軟嫩滑的身子劃的稀碎,因為他今天是來享受的,不是來殺人的!

再說,他就算是殺人那也要在享受以後再殺,否則實在有違初衷,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淩紫熙卻不同,她已把這局看成了生死局,手中匕首不停的揮砍。

起初孟真賢被逼的退了又退,一直到臉上胳膊上同時滲出血痕,這才開始反擊。

恰在此時,淩紫熙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道很深的傷口,血頓時流了出來,瞬間染紅了袖口。

孟真賢大怒,一把擒住淩紫熙的手將她逼到牆角,斥道:“敢情從前的柔弱都是裝的,算我看走眼小瞧了你!”

話落,孟真賢一拳打向淩紫熙的右手。

隻聽“哐啷”一聲清響,匕首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