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紫熙微怔,眉頭慢慢擰起來:“你知道我騙你了,都不聽解釋?”
夜昭無所謂地笑笑:“我那侄兒藏在哪兒?櫃子裏還是米缸裏?\"
淩紫熙心裏一驚,脊背有些發涼,她捏著袖子,低下頭,聲音小小:“衣櫥……\"
“被看見了就看見了唄,劃自己那麼一下疼不疼?\"夜昭懶洋洋地問。
本來不覺得,他這麼一說,淩紫熙才覺得脖子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我……\"淩紫熙眼睫顫了顫,實話實說:“被看見了不好,會被誤會。”
夜昭嘴角扯起一絲帶著嘲意的笑:“我夜昭名聲不好,你若名聲不好別人也隻會說咱們天生一對。說不定還會有人感慨,不愧是夜昭的女人。”
淩紫熙不可思議地抬頭望向夜昭,明眸裏一片錯愕。
她沒聽錯吧?
這是什麼話?
什麼歪理邪說?
這什麼人啊!
夜昭斂了笑,表情冷了下來:\"你再不過來讓我抱抱,我要生氣的。”
淩紫熙愣了愣,輕咬櫻唇,雖然抵觸,仍舊硬著頭皮朝他挪過去,像舍生取義上戰場似的。
她每挪一步,夜昭嘴角的笑意就多露出一絲,當她走到他麵前時,夜昭已擺出燦爛笑臉。
他拉住淩紫熙的手腕用力一拉,就將淩紫熙拉到了腿上。
坐在夜昭的懷中,淩紫熙下意識地吸了口涼氣,貼著夜昭大腿的屁股挪了挪。
夜昭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石榴裙,詫異問:“屁股還疼?\"
“屁股”這詞一入耳,淩紫熙的臉瞬間泛了紅。
想起那日被打屁股的情景,淩紫熙的雙頰更紅了。
“我下手有那麼重嗎?\"夜昭摸了摸鼻子,就想去掀淩紫熙的紅裙。
他一邊動手一邊說:“留傷了?我看看。”
“不用不用!不疼!\"她慌慌張張去壓自己的裙子。
一拉一扯,雪白的纖纖玉腿在石榴紅的裙擺中若隱若現。
正兩相僵持著,忽響起一陣敲門聲。
梅子站在門外,還沒開口說話,先咯咯笑了兩聲,才說:“送藥啦!\"
“該喝藥了!\"淩紫熙心中一喜,急忙從夜昭腿上逃開,逃避洪水猛獸般疾步小跑過去開門。
梅子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兩碗湯藥,一碗是夜昭的,一碗是淩紫熙的。
夜昭每日臨睡前都要喝一碗藥,淩紫熙則是因為最近幾日染了風寒也得日日臨睡前喝藥。
夜昭看著淩紫熙一副“逃離火海”的樣子十分不爽,“送了藥趕緊下去!\"他冷著聲音說了一句。
梅子嚇了一跳,哪裏還管什麼湯藥,把托盤往桌子上一放,轉身撒腿就跑。
她一股腦跑到院子裏才想起來忘了關門,又悶頭跑回來把門帶上。
夜昭端起藥碗一口飲盡,沒什麼好臉色地把空藥碗隨手一扔。
淩紫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乖巧坐在桌前,端起藥碗小口小口地喝著。
夜昭看著淩紫熙,覺得她真的很蠢。
湯藥這麼苦的東西就該一口飲盡,像她這麼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那得多苦?
不過,夜昭很快不再想這個,因為他被她的纖纖素指吸引了注意力。
她捧著藏青色的碗,更襯得她的手指纖細雪白,而且像是瑩了一層柔和的光。
看上去就軟軟的,很好捏的樣子。
夜昭攤開自己的手掌,低頭去看,隻看見自己掌心裏的繭。
他緩慢起身走到淩紫熙身邊,說:“屁股不給我玩,那把手給我玩玩?\"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淩紫熙一陣劇烈的咳嗽,不僅捧著的碗跌落,更是被苦澀的湯藥嗆著了,嗆得她覺得昏天暗地的苦,眼淚都被藥汁苦了出來。
“不要鬧了!\"她臊紅了臉,氣惱地推了夜昭一把。
夜昭腳步虛浮,向後退了兩步,慢悠悠地跌坐在地。
淩紫熙微怔,站了起身。
大抵不是第一次被她推倒,夜昭沒多少意外,將手遞給淩紫熙,等著她扶。
淩紫熙向前邁出一步,又停下腳步,剛剛抬了一半的手也縮了回去,垂在身側,警惕地看著夜昭。
夜昭挑眉。
淩紫熙臉色緋紅,仍舊微微抬著下巴,皺眉問:\"你是不是又要絆我…\"
夜昭“嘖”了一聲,收回手,也不用她扶,自己動作緩慢地盤腿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