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的父親,抱著拐杖,低垂著頭,坐在門口,一言不發。石頭的母親,癱坐在屋內的地上,好似瘋魔般,不停的念叨著,“造孽啊,造孽啊,,,,,”
餘哥走上前去,查看傷勢。石頭姐姐身著輕薄的衣衫,領口開的很大,直接就清晰的看到脖子上有青紫的掐痕,鎖骨處有一些鞭子抽打過的印記。餘哥慢慢的解開了被子,身上有一些鞭痕,部分衣服破碎了,漏出的皮膚上還有一些青紫的掐痕。餘哥趕緊蓋上了被子,臉偏向一側。
“石頭,你跟我去拿藥。”說完餘哥就走了出去。
餘哥的家是村頭的一個屋子,院牆隻有低矮的一半,也沒有大門,直接就走了進去。打開木門,牆西邊有一排用茅草串起來吊掛著的藥包,餘哥從中間拿了兩包,遞給了石頭。咬了下嘴唇,低沉的說道“石頭,我不是專業的醫師,隻能給你一些治外傷的藥,希望不要有內傷,自己能扛過去。”
石頭木訥的點點頭,拿著藥趕緊跑了回去。
餘哥轉頭坐在了椅子上,目光麻木,咬著牙,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屋子不大,東邊有一張小木床,床上有一套補著補丁的暗色被褥,一張吃飯的桌子,上麵擺了兩三隻粗陶碗。西邊堆放了一些藥材,灰灰土土的,門外有一個石頭搭建的土灶,上麵支著一口鍋。牆角有幾根柴火,物品很少,完全不像是有人在這生活了8年的樣子,感覺主人隨時要離開這。
第二天早上,餘哥拿了一條魚,再次去了石頭家。石頭的父親坐在一個木墩上,一條壞腿向外伸著,地上放著一個木頭的拐杖,正在那用斧頭劈著木頭,抬頭看見了餘哥。“餘哥來了。”看見餘哥,眼神稍微亮了一下。
石頭的母親,趕緊走到了門口,張羅餘哥進屋。“嬸子,這魚給姐姐燉湯,補補身子。”石頭的母親眼角瞬間濕潤了,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從何說起,轉身把魚掛在了房沿上,給餘哥倒了一碗水。
“姐姐怎麼樣了”餘哥邊說,邊看向了牆邊躺著的女子。此時女子換了身粗布衣,頭發也被梳理了,還是一言不發的躺著。
一說這事,石頭的母親就開始抹淚。“血是止住了,造孽啊,造孽啊,我們家隻是中州王府的打雜的,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不能放過我們?這樣的日子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這句話像是在問餘哥,倒又不需要他回答。誰知道呢,從離氏兵敗,雲氏登帝,所有跟離氏有關的人都不允許有戶籍,定為賤民,不能擁有土地,房子,不許做生意,隻能在貴胄家為奴為婢,被人唾棄與糟踐。就算是打壞了,打死了,那些貴胄隻要賠付主人家一些錢財就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