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 林璟年(第一視角)(1 / 1)

我的父母是商業聯姻,他們都不是彼此的摯愛,我從小就知道。

從我出生開始,我就沒見過幾次我的母親,我從小沒有喝過母乳,都是父親找人喂我。

小時候,我看著其他孩子有父母親接送,而陪著我的永遠是家裏的管家,我雖然羨慕,但也沒有表露出。

偶爾一兩次,母親和父親會回來陪我吃頓飯,我每個月都在期待這兩天。

直到,我被綁架。

我的記憶逐漸模糊,印象裏那些綁架我的人將我關在一個黑屋子裏,一開始我很害怕,我拍門喊叫都沒用。

每天都會有人給我送飯,不過都是發黴的饅頭,餿了的菜飯,我曾試過反抗,卻因為太餓,沒辦法全部吃下。

我不記得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幾天,在我終於堅持不下去的那一天,有人來救我了。

我看到母親,我想走過去,讓她抱抱我安慰一下我。當我堅持著走到她身邊時,她卻嫌棄的走來。

難道,我不是她的兒子嗎?

我不懂。

每年我都會被綁架,那些人拿刀劃破的皮肉,再在上麵撒鹽,後來又給我包紮好。

就這樣反反複複。

那天,我在昏迷在病房內,聽到父親打電話的聲音,他說,讓那些人輕下手點。

我內心深處的所有親情全部崩斷。

原來是我的父親默許他們這麼做,虧我還認為父親隻是忙,並不是不愛我。

從那天起,我就自此恨上我的親生父母。

他們根本不愛我,又為什麼要生我,生了我為什麼不管我。

後來我再被綁架,我就會脖子放在對方嚇唬我的刀上,讓他殺了我,我知道,他們不敢。

既然他們現在不殺我,那他們就不會再有殺我的機會。

我的手上染血。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清楚的記得來自血脈裏的興奮和激動。

我唾棄自己血液裏流著的血。

於是,隻要有人想要綁架我,最後沒有殺掉我的人,我都會把他解決掉。

我無所謂。

大不了賤命一條,同歸於盡。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像小說裏一樣遇見救贖,可內心卻卑鄙的渴望有人對我伸出雙手。

我遇見施訫,其實她並沒有什麼吸引我的,隻是我恰好知道她也是個壞胚,和我是同類。

我很討厭她裝著的模樣,我就故意激怒她,我不喜歡她在麵前裝模作樣。

我很喜歡看她露出怒意的模樣,尤其是當她在我麵前露出真麵目,我總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她討厭我。

我知道。

沒關係。

我也討厭她。

可是。

一切都變了,發生變數後,我竟然發現我對她有心悅,真討厭。

我自認為是不會喜歡上另一個自己。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當我看見她和其他男的走得近,並奉勸我別當小三的時候,內心壓不住的醋意。

鋪天蓋地的澆遍全身。

占有欲告訴我應該懲罰她。

我確實那麼做了,我也很希望看見她求我的模樣,求我幫幫她,然後我再幫助她,以這個要挾她和自己一輩子在一起。

起初我覺得我的計劃天衣無縫,我就像個小偷一樣,窺探著不屬於自己的幸福。

可我從來不後悔。

直到。

——施訫逝去。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眼淚是酸的,更帶著一股鐵鏽的味道,以前被綁架,我頂多吼兩聲,卻不會哭。

哭,是沒用的人才會。

可我為什麼哭呢?

我明明根本沒有擁有過施訫,為什麼有種失去的痛失感。

我看著她的屍體,腦海裏一直想象她無助被迫自殺的畫麵。

她是被逼的。

被我。

在她死後的第二年,這一年我把我的父親送進監獄,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一樣。

我身上流著他的血。

是這輩子,我覺得最惡心的事情。

我念在我的母親對我並沒有我父親那樣,我把她送出國,並且讓她一輩子都回不了。

我將網絡上罵施訫詆毀施訫的人懲治,但我仍覺得不夠,我把那些公子哥家都搞破產,讓他們永遠不能東山再起。

這些事情完成後,我才敢來見施訫。

我很自私,想死在她的墓前,讓她親眼看著我死,這樣她會不會氣消一點。

我死在她死的那天。

我的血液將這一夜白雪皚皚的雪花染紅,在少女的墓前,那一處格外明顯。

我真的好惡劣。

到死都不肯放過施訫。

這輩子我不放過你。

下輩子,我們別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