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大廳。
施皇吩咐太監,將今日騎射大賽所有的參賽者聚到一起,他要親自調查。
雖有些年邁但卻任有威嚴的男人掃視著眾人,他怒斥:“相信眾人已經聽說,朕的長安被某些歹人毒害。”
長安是施訫的封號。
此刻,站在底下的都是一些眾臣子女,哪裏禁得住天子之怒,大家紛紛麵麵相覷。
“皇上,是發生何事了?”
秦玄淮剛被人喊回,才來就見所有人一副窘迫的模樣,再看看這麼大的仗勢,也是心底疑惑。
施皇視線一轉,見是秦玄淮,語氣稍微緩和:“長安受傷了。”
秦玄淮不僅是長安曾經心悅之人,也是他處理政務的好幫手。
施皇很明白,雖然秦玄淮和那林冉蓮有些說不清楚的關係,但隻要不給他戴綠帽子,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後宮不缺林冉蓮這麼一個女人,但前朝卻缺秦玄淮這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公主受傷了?”秦玄淮一下子聲音拔高,透露著焦急的意味。
皇帝微微蹙眉,長安已經嫁人,現在秦玄淮這種關心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突然良心發現他家長安的好了?
施皇眉頭緊鎖,這秦玄淮的問題很無腦,回不好就容易毀掉長安的名聲。
施訫已經成親,再者長安城的百姓或官員都知道長公主從小愛慕秦玄淮。
這時秦玄淮又說出此等引人誤會的話,傳出去敗壞的也隻有施訫的名聲。
恰好此時。
“本殿知道秦太傅心係天下,公主無礙,秦太傅放心可好。”
南彥離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他開口,直接解決這一場僵局。
這一下子就從秦玄淮關心施訫,變成秦玄淮心懷天下,關心所有人。
施皇很滿意南彥離,匆匆接話:“是啊,多虧了駙馬啊,長安這才無礙。”
秦玄淮直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同調色板般,好不精彩的模樣。
憑什麼!?
明明他都已經重生了,都還是不能搶走這段英雄救美的機會。
此時人群中有人吱聲。
“稟陛下,臣女記得當時長公主並未參與這場比賽,所以,臣女認為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
說這話的是施訫的閨中密友,丞相府的千金唐雅琴,也是長安第一才女。
唐丞相站在皇帝周圍,眼睜睜看著自家女兒不怕死的分析,心拔涼拔涼。
他這好女兒啊,是真的不怕殃及到她。
罷了罷了,到時候要真把聖上惹惱,他拚上這條老命也要護著。
她剛說出這話,站在人群中一身紅衣騎馬裝的施央央麵色一慌。
這施訫還真是命大,可惡。
施皇聽後,來了興趣,他一直在有為施冥選太子妃的準備。
從一開始他就把苗頭放在唐丞相家的千金上麵,隻是他多次敲打,這人都不肯把自家女兒嫁出來。
倘若這次唐雅琴可以解決這場意外,倒也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噢,那依你所說,該是怎麼樣?”
施央央眼見施皇給唐雅琴說話的機會,心裏一揪,插嘴。
“父皇,哪有什麼蓄意謀害,箭不長眼,有沒有可能是姐姐在林間不小心被人射中。”
唐雅琴目光冷淡的看著施央央鬧騰的聲音,溫聲道:“七公主,臣女可是親眼看見你和長公主對峙。”
施央央一愣。
她看見了?
施央央保持著冷靜的模樣,嗓音卻不自覺的有些顫:“你想汙蔑本公主!”
她冷斥:“那又如何,本公主隻是想和姐姐一起比比罷了。”
唐雅琴淡淡回道“七公主,臣女並沒有懷疑你,七公主在緊張什麼?”
她說話有條斯理,繼續道:“雖然你和長公主向來不合,但臣女並無證據,不會口說無憑。”
“你!”
施央央哽咽,忽然想到自己留的後手,一下子就放下心。
忽然,人群中傳開一道驚呼。
眾人讓開道路。
是一個瘋癲的女人,她被押著走進大殿,女人哈哈大笑,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皺眉。
南彥離卻是罕見的譏諷的彎唇,他倒是看見那所謂的七公主在這瘋子女人進來時,眼裏勢在必得的鋒芒。
施央央?
名字不如施訫一半好聽。
他打量著施央央那張清秀的小臉,沒一點看得上眼,令人作嘔。
皇家人,除了施訫以外。
都是有腦子的,隻可惜這女人的城府還是太淺,一眼就可以看出的小把戲。
嘖,皇家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偏偏生出個一天到晚喜怒表現在臉上的蠢貨。
想到少女暈眩時那副憔悴可憐,臉上無一血色柔弱的模樣。
少年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逝。